谢老夫人叫住她,又道:
“做的隐秘些,不要叫旁人看出来。”
吴妈妈应一声,出去了。
*
谢家祠堂内。
谢望山被谢推一盆水兜头浇醒。
他猛然起身,抬臂擦擦脸上的水渍,恭敬行礼道:
“父亲。”
谢推压低声音,满面愠色。
“畜生,畜生!
家中正妻不顾,偏倒是去招惹一个‘寡妇’!
如此倒好啊,那‘寡妇’在府上事事配着姑娘的规制和待遇,上下丫头不服,内外流言不断!
你个混账东西,自己拎不清,搞得家中上下都要给你擦屁股!
你祖母疼惜着你,倒是将你宠成了一个不学无术,无知又无能的业障!
今日,我定要打死你!”
说着,手上的棍子扬起来,作势要打下去。
钱氏端着茶进来,见状只慌乱地将茶水一丢,张开双臂挡在谢望山的身前。
“侯爷不可!”
谢推见钱氏拦着,手上的棍子晃了晃,略有犹豫。
他吸口气吐出来,声音软了几分:
“你让开,我今日定要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儿,教训教训这个畜生!”
钱氏急道:
“侯爷也说过,子不教,父之过。侯爷若要打,先打了自己再说!”
谢推捏紧棍子,喘着粗气道:
“慈母多败儿,你让开!”
钱氏瞪着眼,噙着泪:
“想我当初嫁给你,只念着你是个憨厚的,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你如今做了定北侯,地位也高了,你看不上我这样小门户官宦人家出身的了!”
谢推扬起棍子,脸色铁青。
简直不可理喻!
他犹豫半晌,冲门外喊:
“来人,将大娘子给我拉出去,关门!”
语毕,三四个体壮的婆子进门来,抓住钱氏的手脚,叉了出去。
钱氏不甘心地叫嚷着,不一会儿,祠堂内一片鬼哭狼嚎。
她挣扎着,心如刀割,哭道:
“谢推,那可是你亲儿子……你下手轻些!”
严妈妈小跑着过来,附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