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京辞唇线绷直,默默收回了手。
房间内安静到能听到呼吸声。
在景稚的注视下。
傅京辞步履从容地走到他那边的床头,打开抽屉,在早备好的雪茄和香烟中,从一包香烟里抽了一支出来,然后拿着打火机,走到阳台。
一米九多的身高,让他站在阳台都有一种透过暴雨俯瞰世界的矜贵气质。
“轰隆——”
一声闷雷,景稚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缩回被子里,露出眼睛死死盯着傅京辞的背影。
闪电的紫光下,傅京辞偏头用手虚拢了一下,打火机声响埋没在雷声中,疏忽后,嘴里咬着的烟被点着。
他缓缓把打火机放在阳台的桌子上。
收回手时夹着烟,淡定自若地吸了一口,稳稳呼出。
他在思考,该怎么告诉身后这醋包……尹昭宁是因为喜欢他所以嫉妒她这件事?
“轰隆隆——”
又一声骤雷,景稚瞪大的双眼满是惊恐不安,浑身颤抖着,眼眶里迎着的泪仿佛只要眨一下眼就能滴出来。
傅京辞又吸了一口烟。
不疾不徐地吐出烟时,稳中带劲地活动了下脖子,青筋若隐若现,喉结不经意地滚动起伏了一下。
“我叫她来别墅,一会儿你当面问她。”
“有气,当场撒。”
沉音消散。
“滚!”
枕头和斥骂声同时出。
软绵绵的一下。
枕头从傅京辞的手臂上弹到他的跟前。
指尖的烟忽然掉落烟灰。
傅京辞垂目。
枕套上用蚕丝绣的京绣花案被烫了一个洞。
“……”
一秒。
两秒。
闪电的余光还在,室内除了慢慢消散的雷声,还有景稚急骤的咳嗽声。
傅京辞抬眸,眼底倦惫。
目光冷冽,不动声色的将指间的烟扔到了桌上的烟灰缸中。
语调缓缓的,毫无耐心和容忍:“你真是……太恃宠而骄了。”
烟灰缸里的余烟消散。
傅京辞缓缓侧睨向景稚,眸色沉冷如冰。
下一秒。
沉冷消散。
眼前病弱的小狐狸用她细得快断掉的胳膊撑着上半身坐在床上,另一只手捂着胸口,鼻尖和眼眶红得厉害,急骤的咳嗽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她快死了一样。
傅京辞敛了怒意,快步走过去。
都病成这样了脾气还这么暴躁……
她要是离开了他这样贴心的暴君可怎么办!
一到床边,傅京辞将景稚搂在怀里。
紧接着,又是一声闷雷声。
景稚猛的抱紧傅京辞的脖子,眼里的泪珠就像断了线止不住的往下落。
“承策……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