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菲艳瞄了一眼,推床上躺着的还真是她的前男友牛金平。她看到他面容憔悴,整张脸色蜡白如纸,与以前那个红光满面的英俊帅哥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杨菲艳看到牛金平走到这个地步,她心里也很难受,内心深处五味杂陈。
坐在杨菲艳推床边沿的周扬也把目光投向牛金平。他瞄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他担心躺在推床上的牛金平突然酒醒了,看见他和杨菲艳,会不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来。周扬抬头看了看杨菲艳头上的吊瓶,瓶里还剩一点点,估计再等1o分钟就打完了。他心里默念着,希望眼前这个情敌最好等半小时后再醒过来。
牛圣平在急诊室里走来走去。他一会儿走到牛金平的推床边看看,一会儿又把目光向杨菲艳这边扫视过来。他偷偷盯着杨菲艳看了一眼,便把眼睛移向一边。
过了一会,他又便瞄了杨菲艳一眼。
从牛圣平的几次偷看中,杨菲艳此时心里慌乱如麻。她隐约中感觉到牛圣平好像看出自己来了,好在鼻子上打了绷带,脸颊也打了绷带,只有眼睛和嘴唇露在外面,即使再熟悉的人也不容易看出来。杨菲艳一边担忧牛圣平认出自己,一边自己安慰自己。
周扬一直在观察杨菲艳的神色。他起身站了起来,故意走到推床的床头这边,背对着牛金平这边,用身体遮挡住杨菲艳的视线。
周扬一直盯着吊瓶里的药水,看着药水缓慢地沿着输液管流下。
“护士姐姐,药水打完了,可以拔针了。”周扬看见药水从瓶口浅了下去。
那个身材苗条的护士走了过来,轻声细语地说:“不要担心,管里还有点!”她边说边熟练地拔出了针头。
周扬从推床下面拿起杨菲艳的运动鞋,就往她的脚上套。他帮他穿好鞋子,双手扶着她的两个腋窝下面,把她从推床上抱了下来。
身材苗条的护士微微一笑说:“再休息二三分钟走吧。”
“谢谢了,我们回去了。”杨菲艳答道。
周扬扶着杨菲艳慢慢的向门口走去。
菲艳妈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她肩背着杨菲艳的小包,轻轻甩动着双手,紧跟在他俩后面往外走。
站在牛金平推床旁边的牛圣平,看着他们走出了大门。他立即走到杨菲艳刚睡过的推床旁,瞄了一下吊瓶上面的输液单,上面患者的姓名:“杨菲艳”,三个字清晰可见。他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身快步走向急诊室门口。
牛圣平小跑了几步追了出来,他看见杨菲艳的背影,觉得好熟悉的身影。
他确定刚才在急诊室里,那个鼻子、脸颊打着绷带输液的年轻女人就是杨菲艳。
他一时懵懂,她怎么面部受伤,夜晚来医院打针?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了?牛圣平如同丈二和尚,一下摸不着头脑。
周扬扶着杨菲艳从福永医院出来,已是夜间22点。
他们走出医院大门,杨菲艳和周扬的身上散着一股碘酒和酒精混合的刺鼻药味气息。
夜风吹拂,杨菲艳的身子抖了一下。
“你冷吗?”周扬轻声地问道。
“我不冷,只是鼻子有点疼,脸上有点疼,还有手脚也有点疼。”杨菲艳面无表情,眼里含着一丝忧郁。
“刚上了药水,受伤的地方肯定会疼的。”周扬声音轻轻,像一丝柔风。
杨菲艳的鼻尖打了一个补丁,两边脸颊也打了一补丁,有点像一个滑稽演员,更像是一个受伤的伤员。
周扬扶着杨菲艳像扶着一缸油一样,慢慢走下医院门口的台阶。
菲艳妈跟在他俩身后,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像是丢了值钱的东西似的,神色焦虑慌乱。
医院门口,灯光明亮,如同白昼。
一条笔直的马路从医院门前穿过,马路上车来车往,人群穿梭不息,找不到临近深夜的冷清。
距离医院门口1o几米外,马路边停留着三五辆的士在候客。
周扬走到路边叫了一辆的士把杨菲艳母女送回了红彩公寓。
在上二楼时,菲艳妈走到前面。她打开房门后,按下电灯开关。
周扬把杨菲艳扶到沙上坐下,他走到门口,从鞋架上拿了一双凉鞋走到杨菲艳的面前,他蹲下来,把杨菲艳的运动鞋脱了下来,给她换上一双凉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