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乔钿华搁下狼毫笔,冷了脸蛋。
“听薛娘子说,乔伯母见不到你,喜欢胡思乱想,病倒了。乔伯父为了挣钱,接下许多大订单,没日没夜地操劳,也病得不轻。苏娘子忙着照顾乔伯父乔伯母,唯有徐郎君还在为你奔走,但是效果不大。”赫连钧饮了一口凉透的茶水,春风得意,笑容满面。
“所以,你威胁了阿钰。”乔钿华咬牙切齿道。
“薛娘子识趣,主动邀请我把酒夜谈。”赫连钧扫过乔钿华已经握紧的拳头,心底愈发开怀。
“赫连钧,别动阿钰。”乔钿华恼道。
然而,赫连钧置若罔闻,潇洒离开。
薛钰是玉门关黑狼,身上流淌着荣国公府的血液,他赫连钧是必须拿下薛钰的。换句话说,没有薛钰,赫连钧更加容不下乔钿华。
“赫连钧,我乔钿华发下毒誓,你要是胆敢碰阿钰,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摧心肝的代价!”乔钿华吼道,潸然泪下。
她瘫坐在地,捂着脸颊,感到非常无助。可是,她将眼泪哭干,将嗓子哭哑,她还是无能为力。这就是弱者的写照,而她永远也无法成为强者,她太平凡了。
她忽然有些不喜欢长安,琢磨着如何逃离。
最完美的法子便是,她高中进士,外放为官。这样,阿耶阿娘有面子,她可以利用小小的权
势,为自己、阿钰、锦华妹妹争取到幸福。
思及此,她抬起袖子,擦了眼角,爬起来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刑部大牢为她创造了良好环境。
一本《奇门遁甲》,涵盖天文、地理、数学、兵法、农桑、民俗等多个方面,极其艰涩难懂。
乔钿华读到半夜,添了一盏又一盏油灯。
“乔娘子,长夜漫漫,你我作伴。”老男人的坏笑,透着下流味道,传入乔钿华的耳畔的时候,已经从松动的墙壁钻入牢房。
乔钿华从脚踝拔出龙鳞匕首,故作凶狠,瞪向老男人。
“乔娘子,是不是很惊喜,我还活着。”老男人将乔钿华视为一顿断头饭,搓了搓手,流着哈喇,打算慢慢享用。
“你活不了多久。不如想一想,死后是安稳投胎,还是下十八层地狱。”乔钿华假装镇定,嘴角努力咧开一片笑意。
可惜,她害怕极了,握着龙鳞匕首的小肉手,轻微颤抖。
赫连钧曾经讲过刑部大牢里不成文的规定。在刑部大牢待了一个月以上的娘子,大多会被判为重罪。那些狱卒为了赚黑心钱,便同外面的人做起皮肉交易,出卖这些娘子的清白。有娘子抵死不从,咬断客人的子孙根,便会遭到狱卒的轮番羞辱。
“乔娘子,乖乖从了我,你可以少吃苦头。”老男人料定乔钿华不会自尽,便轻拍乔钿华的手背,品味这细软滑腻的触感,幸福得咽了
口水。
然后,趁着乔钿华反手推送匕首,一脚踢翻了乔钿华。
夜深人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他有大把时间调教乔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