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一道冷冽声音,穿透风雨,越过雷电,犹如天籁之音,传入乔钿华的耳畔,教乔钿华暗自惊喜。
殿下口是心非,舍不得她太受罪。
然而,乔钿华转头看去,发现是周铭泽,不是北海王,倍感酸涩。明明已经哭干的泪花,蓦然一朵朵掉落,颇有凄美感。
“周郎君,妨碍杂家行刑,可不是小罪。”段清锋冷笑道。
“段公公若是继续执行棍棒,我就一头撞死在丹凤门下,到时候看看谁的罪罚大一点。”周铭泽解开袖袍,轻轻地披在乔钿华的屁股上,心疼不已。
他知道,钿华是为了他敲登闻鼓的。
他很感动,决定此生都不会辜负钿华。
“那就撞死吧,以周郎君的性命换杂家的贱命,值当。”段清锋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笑得瘆人。
周铭泽听后,一气之下,撞向丹凤门,头破血流,晕倒过去。
乔钿华连忙滚落在地,爬向周铭泽,却被段清锋拖回长条凳上,又是一顿棍棒,哭得嗓音嘶哑。
第七棍,第八棍,第九棍……乔钿华意识开始模糊。
这时,乔钿华再次听见有人在喊“住手”二字。乔钿华听出来了,这是徐尚钶的声音,愤怒、悲伤、仇恨、恐慌……
徐尚钶背后,是他联合苏锦华、薛钰煽动的寒门学子。
“段公公,奉劝你一句,行刑之前,先过问陛下的意思。”徐尚钶
从胸口掏出金疮药,抖落在乔钿华的屁股上,眼眶湿润。
话音刚落,薛钰握着匕首,架在段清锋的脖颈上。
紧接着,苏锦华拜托寒门学子,齐齐跪地。
“恳求陛下,免去乔娘子的杖责,聆听乔娘子的状告!”苏锦华带领寒门学子喊道,字字铿锵有力,形成排山倒海之势。
段清锋怕死,不得不灰溜溜地返回紫宸殿。
接着,换来简公公,瞥见这个阵仗,头疼不已。他思忖许久,踱步到乔钿华跟前,低声叹道:“乔娘子,祖宗家法不可随意废除。”
“钿华谢过简公公的好意。”乔钿华勉强一笑。
后来的十一棍,简公公亲自执行,响声大,并不疼。然后,简公公示意羽林军,将周铭泽抬到紫宸殿,让御医治疗。
“乔娘子,还有跪地一天一夜,可承受得住?”简公公问道。
乔钿华依靠在徐尚钶的肩膀上,抬手指了指后头的寒门学子。
简公公走后,暴风雨停歇,夜幕开始来临。薛钰握起乔钿华的手,输入内力,传递热量,温暖着乔钿华这残破不堪的身体。
徐尚钶钻了空子,觉得自己不是学子,不必跪地。他掏光零花钱,四处募捐,给乔钿华、薛钰、苏锦华以及寒门学子,凑齐了一车的古楼子,保证众人吃饱。
可惜,乔钿华撑不住后半夜,发起高烧。
“阿钩,同简公公说一声,本王的女人不跪了。阿耶若是不肯三司会审,本王的诏狱
可以请姑母喝茶。”赫连铮最终还是赶来,从徐尚钶手中抢夺了乔钿华,大步流星,骑上照夜玉狮子,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