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帮我叫一辆马车,直接去大明宫,那里有御医!”乔钿华吃力地抱着赫连铮的脑袋,终究是嫌疑头盔太重,使劲扒拉出来,累得气喘吁吁。
“乔钿华,东宫也有一位御医,而且距离近。”赫连钧夺过赫连铮,轻松抱起,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笑意。
“太子殿下,长安是您的,您不留着善后,跟我抢凤奴干嘛!”乔钿华简直被气坏了,拔高嗓门嚷嚷道。
“有薛司空,长安无忧。倒是你,同薛司空情同姐妹,可以说悄悄话。”赫连钧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话音刚落,乔钿华气得直跳脚。
眼前这位是太子,打不得骂不得。
“钿华,你们站着干嘛?”薛钰淡漠之中略带喜悦的嗓音,响在晴空之下,倒是将周遭衬托得安静下来。
乔钿华听后,打量一番薛钰,笑靥如花。
薛钰没有受伤,只是血腥味浓重罢了。
“太子殿下,我们回北海王府了。北海王最信赖的钟大夫就在府上,北海王大概是疲惫了,行军七天七夜都不合眼,唯恐陛下、贵妃娘娘、您、太子妃娘娘、钿华出事。”薛钰施展轻功鬼魅步,接过赫连铮,风轻云淡地道,尔后见赫连钧薄唇动了动,补充一句:“对了,赫连镜和赫连宝钗都活捉了,交给您处置。”
“薛司空、北海王辛苦了。”赫连钧作揖道,眼底毫无笑意。
乔钿华觉得,薛钰和赫连钧之间的气氛透着
一点诡异,不禁蹙起眉头,还回眸望了几眼,最后被薛钰催促着赶路。
到了北海王府,申帆已经等候多时。
“钿华,你师父也想过来的,奈何葳哥儿要睡觉,你师父脱不开身子。你不知道,你在芳林门一天,你师父就寝食难安……”申帆柔声道,听见洪大家的咳嗽声,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钿华,活着回来就好。”洪大家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申帆见状,摇头失笑,同乔钿华告辞。
“钿华,你先安顿北海王,我们晚膳过后再聊。”薛钰将赫连铮交给两个小厮,看着乔钿华,似乎血腥味淡去,散发淡淡的花香。
“阿钰,我有努力活着……”乔钿华哽咽道。
乔钿华知道,她爬上城楼的栏杆那一刻,教薛钰失望了。
“钿华,快去待霜轩吧。”薛钰转身离去。
乔钿华安静地站立片刻,尔后抬起袖子,抹着越来越多的眼泪,回到待霜轩,扑入赫连铮的怀里。
赫连铮在管事的照料之下,褪去盔甲,始终没有睁开眼。
钟大夫把了脉,叹道:“爷无碍,需要休养。”
可是,钟大夫一句休养,乔钿华守着赫连铮,从黑夜到第二天白日,除了中途被薛钰叫过去吃了一顿沉闷的晚膳,就没有见过赫连铮苏醒过来。
乔钿华不傻,可以感受到赫连铮的心跳,坚强有力。
赫连铮分明是气恼她爬上城楼的栏杆,不愿意醒来。
“凤奴,我现在不是好
好地么。过段时间,就能够跟着师父,继续学习铜香炉技艺。”乔钿华感到委屈,泪花爆开一朵又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