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秀秀摇头,“若是连这点儿诚意都没有,我又怎好意思去向上神祈祷?阿陵,你若是累了,便回去吧。”
听到这句话,谢陵当即如同炸了毛的猫,“我才不走!你都能走,我为何不能走?”
从日出到晌午,两人竟活活行了两个时辰,才堪堪来到上神峰下。
宋秀秀抬起头,瑶华只瞧见一座六角高塔高耸入云,寥寥青烟也在古老的钟声中缓缓升入云霄,四周树木葱郁,祥云缭绕。
原来师父在凡间的神殿,竟是长这副模样。
“就台阶还有几千多步,秀秀,我背你上去吧?”
谢陵走过来,少年面颊通红,汗水直淌,眼睛却明亮得像夜空里的繁星。
宋秀秀婉拒了,提着篮子继续走。
台阶比之平地更加耗费精力,待他们登上峰顶时,又过去了几个时辰。
“怪不得爹娘说今夜要歇在上神峰。”谢陵嘀咕了一句,“秀秀,不如我去找娘亲,你今夜也不要回去了。”
不知是峰顶本就风大,狂风几乎掀起了宋秀秀飘摇的外衫,连长发都不听使唤地望眼前飘。
她拢了好几次,都没让它服帖下来,听到谢陵的话,便抬眸望去,“那有劳阿陵了。”
“你就是跟我瞎客气。”谢陵不怎么高兴,“这会儿风怎么这般大?”
“峰顶都是在这
样的。”秀秀往神殿走,“阿陵,你要不要也来上一炷香?”
谢陵连忙跟过去,“好啊,秀秀你等等我,我要求个咱俩的姻缘,咱们一起去。”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嗤笑。
“这个臭小子,我就说他怎么死活不跟咱们出来,原来是又去纠缠秀秀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钻入秀秀耳中。
瑶华感觉到她的耳根有些发烫,不出意外应当是红了,但她此刻已经踏入上神殿,因此并未回头打招呼。
反倒是谢陵的声音咋咋呼呼地从身后响起,“爹,娘,你们不去上香请愿,站在这里做什么?”
“臭小子,我们还不能休息了?”
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此起彼伏的木鱼声和浓厚的檀香气息几乎将秀秀隔离于这个世界外。
她抬起头,让瑶华看清了眼前泥塑木胎的师父雕像。
威严有余,俊美不足,同她的亲亲师父实在没有一点儿相似的地方。
瑶华失了兴趣,听秀秀在心里祈祷。
“信女愿终生茹素,但求崇明上神保佑父兄在前线万事平安……”
她话音未落,一道灼眼红光忽然划破长空。
“秀秀,有流星!”
秀秀只当没有听见,做完祈祷后,捐完香油钱后,才往外走。
谢氏夫妇恰好进殿,打了个照面。
“秀秀,外面天冷,披上这个。”谢夫人笑眯眯地取下毛茸茸的坎肩,严严实实地披在秀秀的肩上,上面还残留着谢夫人身
上的体温。
“谢谢伯母,秀秀不冷,伯母还是留着吧。”
“给你你就披着。”谢夫人的笑容让宋秀秀想起故去的母亲,她顿了下,终究接受了对方的好意,“谢谢伯母。”
殿门外下起了流星雨,她刚走到谢陵身侧,就感觉到一丝不对,“这流星为何离我们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