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棠:“……”
***
黑沉沉的天空,压迫着险峻群山。
一道道宛如流星的光带,自远处急急投向山中。
随之而起的还有各种古怪声响,有时似雷鸣,有时像兽吼。
山崖坍塌、河流改道、火花忽明忽亮……
这是修士在斗法。
比不上数千年前的阵仗,可是光听也很吓人。
百姓们恨不得日夜烧香,他们搞不懂山里发生了什么,但反正不是好事。
他们也想要拖家带口的逃命,可是没有路引,而且这年头离开家门就像在赌命,留在家里不一定会死,可要是贸然上路绝对会出事。
他们只能紧闭门窗,蒙上被子,缩在床底或者柜子里面,不敢对外张望。
“该死。”
年轻剑修走到破茅草屋的窗口,盯着外面。
有修士路过这座村子。
好像还是邪修,那气息让他恨不得一剑砍了。
但是不行,他要伪装。
“什么味道?好像是血?”
一个獐头鼠目的邪修抽着鼻子,往这边望过来。
“奇怪,很香,但又很臭?”
年轻剑修盯着板车上糊了泥巴与猪血的“人”,心想这邪修是狗还是蚊子?鼻子这么好使的吗?这臭得,连他自己推板车的时候都得平心静气才能走得下去。
“砰。”
门板被踢飞了。
邪修闯入茅草屋,看到两个凡人缩在墙角里。
剑修往“龙”身上又盖了一层稻草,他们两个现在看起来像乞丐,还是那种浑身脏污可能长有浓疮的穷乞丐。
可是邪修不嫌弃。
他要的不是皮囊,死了的魂魄都一样的,他既然对这里的气味起了疑心,自然想要看个究竟,凡人碍事他就先杀再说。
瞬间两道黑光奔着“凡人”的脑袋而来。
剑修眼睛一眯,正要动手。
这时他感觉到身体沉沉往下坠,眼前一片漆黑。
一个巨大的爪子从他身边“擦”了过去。
然后奇怪的黑幕消失了。
茅草屋的一面墙没了,邪修也没了。
本来昏迷的男人直直地举着残存的右手,那右手正好从狰狞的爪形缓缓变回人类的手掌,掌心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血渍。
就跟拍死一个蚊子似的。
剑修:“……”
年轻剑修按住剑柄,小心翼翼地靠近男人。
忽然,男人睁开了眼睛,一对竖直的金色瞳孔让剑修汗毛倒竖。
年轻剑修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感觉就像被它看透了整个神魂。
“带我去……找岳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