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着凌雾阁的人,我倒要看看朝零的下场会不会比阎若光惨。”
夜莺眼底划过一抹狠厉,手上却收了旋齿,脸上绝美的笑容很是惊悚。
逆灵线的另一头狠狠地震颤了下,冉玖汐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粗重了些,然后默不作声了好一阵才匆忙掐断了联系。
画阁内。
花空:“怎么了?”
段书离滚烫的咽喉动了动,声音喑哑:“我好像。。。。。。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了。”
二十年前。
无比憎恨怪物的阎若光得知天顶宫不以一兵一卒反抗,痛快爽朗加入诡渡时,曾愤恨地多次潜入天顶宫刺杀,虽然没成,却也能每次顺利脱身。
一开始阎若光还以为是天顶宫养的都是酒囊饭袋,根本不能把她怎么样,后来次数多了,她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
如此庞大的一个天顶宫,竟然让她宛若自家后院这般来去自如,说出来都像哄骗小孩子的蹩脚话本。
于是阎若光佯装刺杀再次潜入卫琰的房中,从正午等到日落,从傍晚等到清晨,还没见着人,也没看见半个奴婢或是侍卫,就好像卫琰刻意地在避着她,等她离开。
这是卫琰的地盘,若是他不想出来。。。。。。阎若光无可奈何只好借着他案几上的纸和笔,道明了来意,顺带写上了自己下次“登门造访”的时间,便离开了。
次日。
夜幕降临,天顶宫某个房间里烛火澄明,窗上还照映着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门是敞开的,似乎是在等着谁。
阎若光可能是来这里悄咪习惯了,偏不从正门走,直接翻窗进去了。
“你竟然还真敢来,就不怕前几次放你走都是诱饵,这次布置好陷阱将你就地诛杀?”
卫琰端坐在案几前抬眼看着阎若光,伸手给她倒了杯茶。
“没必要。”
卫琰:“哦?”
阎若光接过茶仰头一口喝了:“我是说,你要是真想杀我,来天顶宫的第一次我就走不掉了,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那你觉得我为何不杀你?”
卫琰兴趣盎然地笑了下。
“这我就要问宫主你了,为何放着敌人的级不取,反而好茶相待。”阎若光轻轻把茶杯放下,低低地说,“卧薪尝胆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她一抬头正好对上卫琰陡然紧张的目光,他沉默良久,长叹了一声:“如你最初所见,我并非是个好人,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是么?”阎若光不甚在意地坐在了卫琰身旁,“坏人还会告诉自己的猎物赶快跑的?”
“别把我想得太好,赶你走只是出于私心罢了,你一个如此憎恶怪物和诡渡势不两立的人我离得太近,会怎样?”
阎若光回答地毫不犹豫又坚定:“不会怎样。”
“你大可向诡渡说明你是为了利用我而做出一些牺牲,双面间谍你说刺激不刺激?”
“然后哪边败了我便倒戈哪边明哲保身?”卫琰一挑眉毛,“你可真是敢说,就不怕假戏真做,最后赔了性命?”
“你不会。”阎若光没由来地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可靠的,她喃喃地又说了一遍,“你不会的。。。。。。”
一开始卫琰并未答应这个无理的请求,于是有了后来数次和阎冷炫耀的素材——你娘亲是如何风风火火轰轰烈烈来追求你爹的。
两人大婚后一个月,就有了阎冷,生下她之后,两人苦心经营了一年多的计划终于搬上了台面。
夜莺自知自己仇敌四海八方,时不时遇上一些不要命的杀手并不稀奇,可有这么一个人,三次单枪匹马地在她面前刺杀,偏偏还抓不着,如此明晃晃的挑衅,夜莺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多次抓捕无果,夜莺敏锐地察觉出了点什么,精准地揪出了身边故意放人的叛徒,他临终前一口咬死说自己是阎若光的人,可夜莺不蠢,反而精明得很,阎若光没有这个本事。
自那以后,这件事便成了夜莺的心头梗。
阎冷一岁的生日宴上,惊现了一个孤狼杀手,受了伤的卫琰似有意似无意地向夜莺透露了杀手的画像,她立刻就坐不住了。
夜莺还未赶过来之前,阎若光亲自把杀手送进了天顶宫的地牢。
她滚烫的咽喉动了动:“炸药在地牢里埋好了,机关也带你熟悉了一遍。。。。。。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