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无理取闹什么?”小糖豆没有惯着他这臭脾气,凶了回去,但话一出口他就觉得对于一个小孩来说过了头,语气立刻就软了,“你在这坐会,我去给你拿药。”
直到小糖豆回来,安陵怀瑾也还是努着嘴一副努力憋哭的委屈样。
“行了,还哭呢。”小糖豆温柔地拿过他的手,把药粉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撒上去,不时抬头问他疼不疼。
安陵怀瑾的脾气哭一阵子就过去了,撒着娇喊疼,也不知是真疼还是假疼。
“你不是好奇我的血为什么是这个样子么,我告诉你啊,我。。。。。。”
小糖豆食指一伸轻轻放在了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
安陵怀瑾茫然地抬头:“啊?”
“不要在这里说。”小糖豆把他包扎好的手塞进被子里捂着,略过这个话题:“抓住你的美女姐姐是方才进来的那个吗?”
安陵怀瑾一下没反应过来:“额。。。。。。不是。”
他慢半拍地问:“怎么了?”
“没事,我随口一问。”小糖豆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我累了,你也睡吧。”
安陵怀瑾低落地“哦”了一声,跟着躺下,没再说话了。
这一晚,寂静无声,安陵怀瑾翻来覆去也找不着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无聊地开始对小糖豆动手动脚,弄得他睡得十分不踏实。
正午时分,海域的大浪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几艘庞大的船舰抛下船锚,在风浪中纹丝不动地停留着。
“已经一天一夜了,你刚落水染了风寒,还是不要在外面吹风了,域主我们会继续打捞的。”
这是琴桓记不清第几次的催促了。
季长风虚靠在船的栏杆上,低头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湛蓝的海面,情绪十分低落,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在栏杆上,问道:“他们动作怎么样,该收尾了吧。”
“最迟今晚,连夜撤索道。”
这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琴桓秒懂,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海面下不甚明显的索道,那索道上正运着一批又一批的沉重铁箱。
季长风收回目光,不知何意味地叹了一声:“尽快吧,异宝已经在涌动了。”
“那。。。。。。现在开始?”
琴桓斟酌着季长风的脸色问道,从月云墨离开后,他就开始沉默寡言了,唯有的几句话只会问公务,简直正常冷静到可怕,和平常判若两人。
季长风皱着眉,方才就直觉出点不对劲来,却又半天说不上来。
许久,他“唔”了一声,没再去细想了,在腥凉的海风中转身进了船舱。
崎域边境,祁桐低头看了一眼牵在手里的小糖豆,身后除了自己那点人就是漫山遍野的怪物了。
“莫小池,由你领头。”
莫小池应了声“是”便领人以及黑压压一片怪物冲锋去了,黎代黎方依旧勇猛地一砸一个爆头,一时间气势压倒了对面几千丈。
看着他们肆意而战的身影,祁桐心中的愤忿愈浓郁了,他和夜莺都深知月云墨不可能一心赴死不留后手,夜莺完全就是在拿他探雷,这群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崽子挥洒天性肆意泄欲还以为自己是在为自由而战呢。
“拿好了,死了自己负责。”
祁桐丢给小糖豆一把短刀,接连着金倒钩一掷而出勾断了一个人的脖子,洒出的血浸得泥土鲜红,活像地狱撕开人间的一道裂纹。
小糖豆一抬手接住短刀,毫不避讳地露出段书离教他的招式,心里黯然想念着凌雾阁的时光,也体会到了段哥哥在这种处境下,心里压抑得近乎崩溃的感觉,他无法想象段哥哥是怎么压抑着这些,脸上挂出没脸没皮笑容的,之前不懂,现在想起,只觉心疼。
不知怎的,崎域的守军十分松散没有组织,一打就垮,转眼就让祁桐占去了十里地。
天云之上,夜莺冷寂的眼神看得那送情报的人怵。
“海域。。。。。。”她眯起了眼睛,“季长风捞尸竟然捞出异宝来了?”
“额。。。。。。据那边的情报,是这样的。”
那人不敢抬头看夜莺,冷汗都下来了。
“呵,放着诺大的崎域不管,跑去海域净做些没有意义的事,那帮下手还都跟着他胡闹,真是荒唐。”夜莺冷笑了下,动作轻慢而优雅地放下二郎腿,起了身:“把祁桐那边看紧了,世泽给我喊过来。”
管他弄什么幺蛾子,过去看一眼不就见真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