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忆南的焦躁归因于他走不进冉玖汐的心,她的确比初见时活泼开朗了不少,实际上他从她嘴里撬不出一件心事,包括她十岁前的经历,他一无所知,如果那晚的话是扯淡的话。
她从不以倚夜大小姐的身份自居,也很少和倚夜的百姓接触,他不知道要做到什么份上她才能真正地融入倚夜……
“令我意外的是,她让你开始对自己反省改变,倔强如牛的你居然会做出让步,尝试放开她一次。”梵延瞄了他一眼,偷笑道:“你其实没有生气吧,就是怕她一气之下不回来了。”
“今天你脑子很清醒,不错。”洛忆南俊逸的眉眼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哪怕他说对了也要挖苦嘲讽一番。
梵延嘴角一抽,他哪天脑子不清醒了?
“十几年的兄弟情随意摁在地上蹂躏是吧?你开心就好……”
不过讲真,他泄完情绪之后明显正常多了。
“那个……你这样。”梵延一边注意着洛忆南的神色,一边认真斟酌了下措辞,“不就是间接把冉玖汐推给月云墨了吗?”
洛忆南一愣之下忽然笑了,他七年也没干成功的事还真不是别人来尝试几天就能有眉头,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我记得有个叫叶朔的吧?”
“你想干嘛?”梵延立刻拉起警戒线。
洛忆南:“换他来盯梢。”
“得嘞。”梵延嘴上应得欢快,心里却血泪两行,估摸着又是一次无偿干活。
“你准备一下,跟我去流涧小住一段时间。”
“啊?”梵延似乎被他这句没由来的话轰炸呆了,“所以我的作用在哪里?冉玖汐不在我就得顶替起陪伴你的位置?”
洛忆南轻笑出声道:“也可以这么说。”
梵延:“……”
现在绝交还来得及吗?
透云居包厢内,段书离的位置人走茶凉,花空依旧端坐在内,似乎在等一位来客。
须臾,包间的门被推开,花空抬头以平静的目光迎着那人的到来。
“听说你在找我?”
花空明知故问道,眉眼中含着的笑意让这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昨晚没成功还是没行动?当然,我更倾向于后者。”唐切也不啰嗦,直逼主题,大大方方地坐在花空身旁的空位上。
“如果有什么突状况,那只能证明你们能力有限,我也会重新考虑接下来的合作。”
花空摇头失笑:“这位朋友,你有点急于求成了,倘若卫琰是好解决的主也不会被留到现在了。”
“你们此次出动的目的是什么?”唐切挑了下眉,问道:“闹着玩?”
“那倒不至于。”花空抿了口茶,因长时间的说话而微干的嘴唇稍微有了一点润色,“只不过是让卫琰知道他身边有位特殊的存在,以此限制他的一些行动罢了。”
还没等唐切从这句话里咂摸出什么味道,花空便接着说了下去:“你想知道的直接问,不必拐弯抹角地在这套话,至于不能说的保证你撬不出一句话。”
唐切苦笑了下:“那我也不浪费时间,这次来是要提出一个你绝对无法拒绝的合作。”
“哦?”花空微一挑眉,不得不承认‘绝对’这个词勾起了他的兴趣。
“帮你取得流涧药材的管理权,药材便可从你手中以全面广泛地流入市井,现在流涧的药材流通没有一个很好的渠道,只是面向我们这些势力的需求。”
唐切嘴角轻轻一翘:“你可别告诉这笔谋取暴利的买卖要拱手让人。”
花空笑而不语,果然还是喜欢和生意人一处,这说话风格倒是讨人喜欢,一字不提凌雾阁拿到药材管理权后,云棋民间的医疗会有更大的保障,并且急缺珍贵的药材可以从总部在云棋的凌雾阁阻断。
其次,凌雾阁作为药材的总汇入场所,价格势必最低,由此一来,云棋顺理成章成了民心所向之地。
可以说,唐永把云棋交给唐切管理绝对是他此生最正确的选择了。
唐切:“至于具体事宜,还得劳驾你跟我去流涧商定了。”
花空嘴角微一上翘,很显然他挺期待这场交易的到来,唐切也是抓住这一点敲定一切事宜。
雨后的晴天,透过轻薄的云层撒照在似镜面般平稳的海面的阳光折出零星耀目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