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来的?等我很久了吧。”
冉玖汐刚进院子,抬眼就见洛忆南从屋子里走出来,惊诧了一下。
洛忆南见着她的身影,长呼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是要走了,就是去林子里捎带了点东西。”冉玖汐看着他一脸郑重,不由得莫名其妙,“出什么事了?不会不让走了吧。”
“想什么呢。”洛忆南想敲她脑壳上的手伸到半空,顿了下,随即轻轻展开放在她头上揉了揉,“放心,没出事,只是带你去拿样东西。”
冉玖汐一抬头,满脸惊吓地看着他:“你不觉得你突然这么温柔特别。。。。。。怪异吗?”
她看他的眼神更加疑惑了,真的没出事?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质疑我?”
洛忆南没有落下的脑壳崩迟到不缺席,敲得还是熟悉的味道。
“这才是你嘛,好好的做什么谦谦君子,学得不伦不类的。”冉玖汐吐槽完见他脸一黑还不忘护着头跑远一点,“注意形象!注意形象!要有大家风范!”
路过的婢女好奇地朝院子里边看了一眼,看到了那人是谁就赶忙匆匆跑了。
洛忆南:“。。。。。。”
他扭头问道:“我是会吃人么?”
冉玖汐小手一摊,无奈地道出事实:“你暴躁的时候谁敢惹你啊。”
洛忆南点点头:“嗯,挺好。”
冉玖啼笑皆非:“东西呢,你要给我什么?”
。
天地雪白,半遮半掩的寒梅成为了唯一的点缀,梅不似梨般柔情骄奢,骨子里透出的倔强别具一格,独有一番风韵,叫人眼前一亮。
洛忆南:“千辙山遍地的梨,想你也看厌了,这梅岭的冬日景象还算顺眼,勉强凑合看吧。”
冉玖汐懒理他大少爷的毛病,直截了当地问:“到地方了没有,怎么这么远?”
第一次见梅花,大抵都会好奇,冉玖汐没注意到旁边一个小雪堆的拐角之后有个小木屋,眼神专注地在梅枝上停留了好久,才缓缓伸出手轻触了下梅枝,雪落才见完整的梅捎,淡淡的梅香散了出来,好闻极了。
“我随口一说,你真喜欢啊。”洛忆南朝着小木屋的方向走了几步,回头现冉玖汐没跟上来,笑问:“要不我在你院子里栽几棵?”
冉玖汐收回手,摇了摇头:“这个就算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没人欣赏太可惜了。”
她抬头看向洛忆南,眸光倏地瞥到了那一抹木色,笑着走了过去,眼角一弯:“到了对吧。”
天寒地冻,洛忆南倒是没什么感觉,见冉玖汐把手缩进了袖子里,蹙了下眉,问道:“冷不冷?木屋里边有暖炉,快过来。”
冉玖汐点了点头,快步跟上他的脚步。
梅岭上唯一一处可以避寒的就是这间小木屋了,木屋很低矮,皑皑白雪覆盖在木屋顶上,远远看去像凸起的雪堆,十分不起眼。
方才雪下得大,洛忆南用脚在门前扫开了些许积雪才空出了得以开门的位置,他伸手敲了敲门,礼貌地喊了句:“周叔。”
过了好半晌,才有一个伴着拐杖杵地声的沙哑声音“唉”了一声,老人慢腾腾地挪到门前,貌似行将就木的模样,手劲却挺大,“咔”的一下开门的力道差点把门给拆了。
“是小洛呀,快进来快进来。”周叔杵着他那拐杖,赶紧转身回屋拿板凳给他坐,“年纪大了,一下子听不出你的声喽。”
洛忆南把站在外边愣神的冉玖汐一道牵了进来,领到周叔跟头前:“叔,这是小冉,跟您老提起过的。”
周叔连忙再搬来一个板凳:“哎,好。”
冉玖汐凑近洛忆南小声问道:“除了师叔爹还有其他兄弟?”
“他和爹可没有这层关系,他是法器大师,喊叔就是显得亲切一点。”
洛忆南在这屋里头比平常都格外的乖,说话都小声了,让坐就坐不叽歪,坐姿端正,像是个被教导的孩子。
屋里烧着碳,很是暖和,冉玖汐的手终于完整地从袖子里拿出来了,见周叔拎着板凳回来连忙上前接了过来,自觉搬到洛忆南身旁坐着。
她礼貌性地朝周叔微笑了下:“我也跟着喊您叔吧。”
“是叫冉玖汐,对吧。”周叔把拐杖往地上一放,腿脚不太利索地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个玉牌给她,“这上面的名字你看对不对,可别给我老眼昏花整错了。”
白玉牌上,周叔指着的地方赫然刻着冉玖汐三个大字,周边还有朝零的图腾,是百兽飞走的形态,上天入地气派得很。
“这是来干什么用的,证明身份么?我没见谁带过啊。”
冉玖汐接过白玉牌掂了两下,还挺沉的,可能是带了周叔体温的缘故,她一点也感觉不到玉石的透凉,反倒觉得暖和。
“你日常接触多少人了我就问你。”洛忆南说,“我和爹就不说了,谁还不认识,带什么带,之前觉得你就待在朝零没什么必要,如今不一样了,你要出门,有麻烦这牌还能顶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