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锦歌说完后竟真的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侯彦霖脸上浮现出胜利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就被寒冬残酷的冷风冻在了嘴角。
只见慕锦歌只是倾身进去把烧酒放在了副驾驶座上,替它解除猫粽子状态后,就拿着围巾出来了,她不紧不慢地说:“有烧酒陪你,不安的时候还可以给你唱歌听。”
烧酒:“……”
侯彦霖:“……”
接着她径自坐到了宋瑛那一排,“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这种给人了一簇希望又亲手掐灭的感觉,真的比冬天的风还残酷!
侯彦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实话还是不太能习惯撩妹失败吃瘪的感受,只有沉默着钻进了车里。
一坐好,就看见烧酒正愣愣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没错,是“坐”,屁股着座,猫背倚着真皮,后腿在坐垫上搭着,两条毛茸茸的前爪无措地垂在身前,配上那张透着迷茫的愁苦脸,有种说不上来的滑稽可爱。
“我用系安全带吗?”它抬起大饼脸看向他,一脸懵逼。
侯彦霖忍俊不禁:“不用,我怕勒死你。”
烧酒:“……”
后座的宋瑛轻声问慕锦歌:“小侯在和谁讲话呀?”
慕锦歌淡淡道:“最近压力有点大吧,他一有压力就会自言自语。”
侯彦霖:“……”
于是前往机场的一路上,后排相谈甚欢,而驾驶座和副驾驶座则陷入谜一样的沉默。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但一人一猫此时内心都有一坨暖不化的冰霜。
唉,人(猫)生啊……
到了机场,宋瑛换好了登机牌并且托运完了箱子,身上就剩一个背包和手提袋。
她将手提袋朝两人打开,温声道:“这是为你们准备的。”
慕锦歌单手抱着烧酒,另一只手伸进袋子里把东西拿了出来——袋子里装的并不是手套,而是折好的大红色的围巾,从这折叠的厚度来看,应该有两条。
宋瑛解释道:“这红围巾你们一人一条,现在是你俩搭伙开店,所以给你们的礼物和别人不同,宋姨借这两条围巾祝你们的生意红红火火……锦歌啊,有句话其实我早就想说了,像你这样的年轻女孩儿,长得又漂亮,不要没事就戴着口罩藏着掖着,多好的资本啊,得亮出去不是?你平时穿的太素了,收了宋姨这条围巾后可不能放着不戴,这大红色衬得气色多好呀。”
似是想到了什么,慕锦歌怔了怔,悄然握紧了手中的红围巾,答应道:“我一定会戴的。”
侯彦霖看了她一眼,想起那天在慕锦歌家里看到的那张照片,照片里的小锦歌就是围了条大红色的围巾,十分可爱。
靖哥哥,应该是想到去世的母亲了吧?
想到这里,侯彦霖用右手从左侧的慕锦歌手中分走另一条围巾的时候,那离身边人最近的左手也偷偷抬了起来,在大块围巾的遮挡下,飞快地用温热的掌心覆了对方兜着烧酒的手背几秒。
还不等慕锦歌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连带围巾一起抽回了手,还不小心蹭了烧酒一下。但他一脸若无其事,笑着问宋瑛道:“我们能现在试一试吗?”
宋瑛点头:“当然,我也很想看看你们戴上去的效果好不好。”
“好嘞。”说着,侯彦霖十分娴熟地将毛线围巾在脖子上不松不紧地围好。
注意到了来自身旁的视线,他笑眯眯地偏头,对上那双幽黑的杏眸:“师父是在等我帮你吗?”
出乎他意料的是,慕锦歌居然应了一声:“嗯。”
“!”
“我在等你帮着抱着烧酒。”慕锦歌面无表情道,“我不习惯单手围围巾。”
“……”那你可以让我帮你围嘛。
“真好看,”看着两人都围上了自己的爱心围巾,宋瑛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在纸袋里又摸出了一样东西,“对了,我用剩下的线,还给猫打了件小毛衣。”
“喵?”烧酒有些惊喜,然后才想起的确有段时间宋瑛没事老在它身上比划。
宋瑛把那件大红色的猫毛衣展开,只见头尾还加了白线打了花纹出来,很用心。她有点担心地看了烧酒一眼:“当时特意做大了点,但今天看到它,似乎又胖了点,恐怕穿不下去了。”
“……”烧酒急于证明自己,“胡说!没有的事!靖哥哥你拿过来!我穿给你们看!”
慕锦歌道:“做都做了,就拿给它试试吧。”
于是在三人的合力下,终于把这件“当时特意做大了点”的毛衣给烧酒穿上了。
合身还是合身,只是烧酒是灰蓝色的毛发,脑袋尾巴和四只小腿都露在外头,和这大红的颜色搭配起来有点奇怪,诡异程度不亚于一个小胖子只穿着一件保暖内衣就出门了。
“喵!”靖哥哥帮我翻下后面的领口,毛被压住啦!
听到这声叫唤,侯彦霖毫不留情地笑出了声,抱着一脸郁闷的烧酒,让那张扁平的猫脸面朝身旁的慕锦歌,而慕锦歌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往这边靠近了些,稍稍弯下腰,伸手帮侯彦霖怀里的烧酒调整毛衣。
看到这副其乐融融的场景,宋瑛悄悄拿出了手机,拍了一张合照。
“咔擦——”
拍了后才发现忘记关音效了,这个声音使镜头中的三只生物一下子同时都抬起头望了过来。
“咔擦——”
宋瑛索性再来了一张,然后才放下手机,笑道:“哈哈,抱歉,我是觉得你们这样突然很像一家三口,非常有意思,就忍不住给你们拍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