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一台戏,婆与媳的相性大多不合。
兴许是同类相斥的原理。
又或者,最本质的原因在于,各自想要做对方的“主”。
要说有什么类似家风的事物存在,我家的“家风”无疑是胳膊肘往外拐。
我奶奶很势利,我父亲也很势利,对家人不负责任的态度一脉相承。
而我母亲跟我奶奶又无法相处,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灌输了一些东西,有一段时间也曾切身体会。
以至于在我十一岁的某一天,我类似“开悟”,却没悟到什么好的事物。
那一刻我只觉得,悲哀啊。
原来我家不仅物质贫穷,连精神层面也匮乏得一塌糊涂,这个家没有爱,抑或说,没法表达理想中的爱。
自那之后,我性情大变,判若两人。
那段时间,我分不清是青春期的逆反心理,还是我本身出了什么毛病。
后来,网络逐渐达,我这才有了抑郁症这一概念。
但当时的我是不是抑郁症我不好断言,因为那一时期,我心里满是怨恨,却从未想过怪自己。
虽然满脑子都是关于死亡的妄想,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
某种意义上来说,怯懦,已经逐渐印刻,以往内心的暴戾,被自卑所取代。
这种黑暗,一直持续到我2o岁。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我的父亲,即便现在想起来,仍然想不出有什么可称之为优点的品质。
以前我对他的游手好闲感到不齿,现在我已为人父,竟开始有了些许共情,但不多。
少年时期,我对他的恨意,绵绵不绝。
这一点可以从我上六年级,约摸12岁左右生的一件事清楚诠释。
我打小学习成绩不错,但我几乎不做作业,就算是做,也全是抄别人的。
我讨厌做作业,特别是寒暑假作业,又臭又长,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对为了应付考试的题目感到抵触。
它没法增长我的知识,只是让我学会一套揣摩出题人心思的“方法”。
有时候明知它是扯淡,却也不得不入套,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
所以那个暑假开学后,我因为没做暑假作业而被班主任训斥一通,并被罚打扫卫生。
当我准备拖地时,听同学说在升旗台有人被旗杆掉下来砸到头了。
我当时还说,那人可真倒霉啊。
不多时,班主任说,那个人是我父亲。
当时他们三个坐在升旗台聊天,旗杆掉下来,偏偏砸中了我父亲。
真倒霉啊。
去往当地小诊所,打了止疼针,缝了头皮,当天傍晚,他们教师在餐馆聚餐,叫了我父亲一起。
我永远忘不了那些嘘寒问暖哈哈大笑的嘴脸,我感到分外违和。
他们推杯换盏,我看着父亲的笑脸,心中不是个滋味,我说:
“别喝酒了,还是去大点的医院看看吧。”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清楚,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的旗杆砸到头,怎么可能没事?
他却不屑一顾,只是同人喝酒吃肉,仿佛开心极了:“你懂什么!”
第二天,头痛非常。
往后打了几天针,不见好转,终于,还是去了市内最好的昆华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