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谨瑜被吓了一跳。转过身,许睿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了,正站在她身后,手中抓着她小手。
许睿言脸上满是阴沉之色,向来沉稳的脸上,此时隐含风暴。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带着从来没有的凌厉。被他那样的眼神盯着,夏谨瑜莫名就生出几分惧意。
她下意识的要将手抽回,却发现许睿言抓得很紧。她手腕吃痛,却又被告许睿言的脸色吓到,气势被他所夺,这一下子竟然连质问许睿言想做什么都是不能。
夏谨瑜只觉得,她的头更痛了。
“你不会是真想嫁给那个人吧?”
只有许睿言知道,他说出这句话时,内心的掀起的是怎样的风暴与醋意。
上次夏谨瑜回家之时,他就已经有这样的感觉了。他总觉得他就要失去夏谨瑜了。其实他从来都是没有得到过的。
可是他太骄傲了。他总觉得一切都是在他控制之中。比如之前的庄严,再比如夏谨瑜的个性,面对感情时,总有几分被动。
但现在呢?失控了。一切都是失控了。一想到夏谨瑜马上就要是别人的了,他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呢?手上的力道收紧,他的眼几乎要冒出火来一般。
“告诉我,你不会是真的想嫁给那个人吧?”
“谁——”谁要嫁给那个人了?
夏谨瑜的手疼得厉害,看着许睿言带着几分怒气的脸,那句话一出口就变成想:“跟你有关系吗?”
他不是一直不待见她,一直想让她远离许家吗?她要结婚了,他难道不是应该放鞭炮庆祝吗?
手腕上的力道加大,夏谨瑜只觉得手腕都要被捏碎了。加上熬夜的头痛,她想将手抽回来。他向前一步,将夏谨瑜压在走道的墙壁之上。
夏谨瑜被他的动作惊着了。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解的看着许睿言。他,他想干嘛?
她可不认为,他敢在这里对她怎么样。都是大人了,小时候那些恶作剧应该也都过去了吧?
只是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夏谨瑜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她眨了眨眼睛,开始觉得她是不是因为头痛而出现幻觉了?
许睿言看着眼前这双眼睛。曾几何时,这双眼睛开始出现在他的梦里?像是小鹿一样的,永远充满了灵动,带着朝气与生动。
她总是可以活得很好,不管是在哪里。被他们兄妹为难的时候,被他们欺负的时候。长大一点,她想努力摆脱许家的时候。
他经常会关注她,看着她一点点成长。他以为她最终会是他的——
可是现在却是为他人做嫁衣。先是庄严,现在又来一个纪湛北。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其它的男人。他突然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他或许早就应该这样做了,这样她就是他的。不会被别的男人抢走。
夏谨瑜眼看着那张脸就要贴上她,身上的压力却在一瞬间消失了。她的身体被拉进了另一个厚实,健硕的胸膛里。
当小脸冷不防撞上那一方坚硬的时候,夏谨瑜还有些懵。她抬头看着突然出现的纪湛北,脑子有一分钟的当机。
“不是上洗手间?”纪湛北并不看许睿言,而是看着夏谨瑜:“怎么这么久?”
“我——”她根本还没去好不好?夏谨瑜才想张口,鼻尖却满是属于纪湛北身上独有的,夹着青草味的男性阳刚气息。跟刚才无意闻到许睿言身上带着淡淡的古龙水味道的气味不同。
纪湛北身上的味道,总是会让人想起六月的阳光。灿烂而炽热。夏谨瑜也是此时才意识到,她的腰还被纪湛北圈着,小脸一时有些不自在。
这种不自在是因为眼前还站着一个许睿言,而不是她不好意思。
“我,我去上洗手间。”意识到那只大手似乎又收紧了几分,她越发的不自在了。想也不想的从他怀里闪身走人,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去了。
女主角走了,纪湛北终于将视线落在了许睿言身上。
“许公子这是想做什么?”
这一声许公子,让人想起了之前在酒吧时,夏谨瑜对许睿言的称呼。许睿言脸色不怎么好看,从他的“好事”被纪湛北破坏开始,他看他的眼神就透着几分敌意。
“纪湛北。小瑜不会嫁给你的。”
“哦?是吗?”纪湛北一脸闲适,对于许睿言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双手环抱在胸前,他的脸色带着几分玩味,几分嘲讽:“不嫁给我,难道,嫁给你?”
来了这么久,还有什么是看不清的?纪湛北向前一步,跟许睿言对视。
他身高一米八六,比一米八一的许睿言要高几公分。而十几年军旅生涯,不断的磨炼也让他看起来更加健硕。往他面前一站,就算是在商场混得久了,已经算是老狐狸一只的许睿言,也不能在气势上压倒他分毫。
意识到这一点,许睿言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小瑜不喜欢你。”他多少也算是了解夏谨瑜的,她一向喜欢斯文一些的男人。看庄严就知道。
“难道她会喜欢你?”纪湛北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他音量不高,说出来的每个字,却都刺激得许睿言心绪不稳,脸色发白:“许公子,许少爷,你可别忘记,你是小瑜的哥哥。”
那哥哥两个字,说得格外重。许睿言的脸色一时很难看。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极力克制自己不要一拳揍上纪湛北的脸。
“如果你不想让小瑜讨厌你,你还是安心的当这个哥哥吧。”
这是纪湛北的忠告。他对夏谨瑜或许并不了解,但是有一点,他看得清楚。夏谨瑜不喜欢跟许家有太深的牵扯。
他可以肯定,夏谨瑜是一定不会喜欢许睿言的。真要喜欢,早就喜欢上了。
许睿言手背上的青筋冒出,俊逸的脸上染上几分纠结之色。他何尝不知道?只做兄妹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如果感情可以控制,那么那么多人,又怎么会为情所伤?为爱所困?
就这么错过了吗?心,在滴血。
他怎么纠结,纪湛北不管。转身向着走廊尽头去。恩,那个小女人上个厕所这么久?不会是想着逃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