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蝶回府的第二天,定国将军府便让管家颜儒送来了孟长佑和颜白的和离书。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她没有来?”
“孟廷尉说笑了,跑腿这种小事让小人们做便好,自不用小姐亲自过来。”
颜儒身为颜府大管家,可没人真敢把他当个小人物。
他应该庆幸吗?颜府没有随便打发一个家丁过来,而是派来了将军府出了名能干的管家。
“她这些日子还好吗?”孟长佑满脸关心的问道。
“有劳孟廷尉挂心了。我家小姐有将军和夫人爱护,还有府上诸人悉心照料,别的不敢说,至少要比廷尉府舒适自在。”
“是我对不住她。”孟长佑一脸歉疚。
颜儒实在看不得他这副虚伪的样子,直接转过身去。
“孟廷尉无需如此,将军还等我回去复命,你便在和离书上按了手印。对了,小姐房中之物,我来时她也没有刻意交代,孟廷尉请随意处置,无需再问及小姐的意思。”
这是连以后见面的可能性都直接切断啊。
那个女人,是这种果决的性子吗?
孟长佑长叹一声,终于在和离书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颜儒带着和离书走出廷尉府大门的时候,孟长佑不禁回想起了颜白身穿嫁衣、被大红花轿抬着嫁给他的情景。
盖头被挑开,露出颜白娇羞的脸,饱含爱意的眸子。
他动作轻柔地拥住她,眼中却一片冰冷。
回想一下,颜白嫁给他已有六载,对这个女
人除了那几条刻板的印象他竟然没多了解半分。
他的心思全然没放在她身上,不停地漠视她、逼疯她。
那女人伤心他便得意,她越失意他就越快意。在颜胜和颜夫人包括朝堂受了气,他也很乐于转嫁到她那里。只要想到曾经给自己屈辱的女人,现在被他死死主宰他就觉得这一切是值得的。
他曾以为颜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等他夺走了她的一切就可以一脚将她踢开,或者他高兴了发发善心赏她一口饭吃。
却没想到,那人就这样离开了。
孟长佑的心忽然就有些空落落的。
缺了她,自己会少许多“乐趣”的。
“大人,冯大人七十大寿,便是明日了,你看这贺礼……”跟随孟长佑多年的方主事迈步过来,询问孟长佑的意思。
“冯日升冯老大人?”
“正是。”
“本官早年在外为官得冯老大人多番提点,后进京述职也承蒙他关照,于我也算有半师之谊。虽然他现在辞了官,赋闲在家,但冯老德高望重,在朝中也是人脉深厚。他的寿辰,为什么现在才来禀告?”
“大人,这些事以往都是夫人料理的,像冯老的寿辰,往年一个月前就备好了。但小的刚才去账房那里询问,得知夫人三月前就在准备冯老寿辰一事,她舟车劳顿亲自奔赴仓怀,请胡东南老先生帮绘制一副祝寿图。大人知道,冯老最推崇胡东南老先生的画了。胡东南老先生看在
夫人诚意恳求的份上也答应了作画,但他即将远行,要两月后方归,于是便让夫人两月半后再来取画。可半月前,夫人她……”
孟长佑明白了。
半月前颜白已经回到了定国将军府,对他也是不理不睬,自然不会再记得取画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