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这是要参谁?”谢南洲低沉悦耳的嗓音突然阴测测的响起,惊得傅忆梅浑身一哆嗦。
她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连身上的嚣张气焰都降了几分,“没……没有。”
但又想到自己好歹是长辈,谢南洲多少都得给自己几分薄面,便壮着胆子叫嚣道:“我有要事与皇后娘娘禀报,你这样拦着我做什么?难道心虚吗!”
谢南洲轻笑两声,凉薄的声音带着森然的寒意,“嫂嫂说何事心虚呢?”
“你心里清楚!你竟敢与太医联手诓骗皇上,我身为谢家长辈,万不能看你身陷囫囵。”傅忆梅义正严辞道。
“嫂嫂太高看我了,我可没那本事。太医所说句句属实,嫂嫂若是不信,大可寻一位信任的郎中再来瞧瞧。”
“我不信!那日明明是你亲口承认…!”不等傅忆梅说完,谢南洲凌厉地打断了她,说道:“那日不过是权宜之策,若我不那么说,嫂嫂会肯善罢甘休吗?”
“何况我已收雁雁为徒,她跟着我修行佛法本就是我的人,是嫂嫂误解我的意思了。”
傅忆梅面色一片铁青,可仍然不信谢南洲会是这样“热心肠”的人。
“你若是与她当真清清白白,为何会无故收她为徒?还谎称她腹中胎儿与自己有关?”
“嫂嫂管得会不会太宽了些?我收谁为徒也需要你来过问吗?”谢南洲平淡的语气仿佛是在开玩笑,可细听末尾几个字又带着冰冷的凶狠。
“有孕一事就算是诓骗你,又如何呢?谁叫你……蠢笨如猪。”
他的目光一瞥,冲她露出一个隐含深意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傅忆梅僵在原地,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她没想到谢南洲会对她如此不留情面。恍然间,她想起谢南洲的身份其实并不简单。
他表面上是齐国一人之下的佛子,而实际更是皇帝的刀。
三年前,越国频频在边境来犯,陛下为此头疼许久。是谢南洲为陛下出谋划策,利用手段兵不血刃的将敌国击垮,收复越国,扩大我国疆土。
能有此头脑和能力的人,怎会像表面那样简单?只怕他还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想到这儿,傅忆梅的双手不易觉察的颤抖起来,鬓边开始生出冷汗。
谢南洲见她不语,最后警告道:“嫂嫂还是少给我添麻烦。”
傅忆梅气喘吁吁的,胸口像被重物压迫一般沉重,待谢南洲走远后,才慢慢吐出一口浊气。
屋角的檀木桌上摆着一盏紫铜麒麟香炉,静静地吐着云纹般的烟。
江随雁今日着一件白色轻纱羽衣,长发挽起,玉钗松松簪着,肌肤如雪,绝美无比。
春夏看着不禁感慨道:“少夫人是奴婢见过最美的女子。”
江随雁愕然,从前她过得凄苦,在江家她有干不完的脏活累活,每日最大的追求就是吃饱饭,睡好觉,从未真正打扮过自己。
今日被春夏的巧手稍稍一打扮,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好啦,就你嘴甜!小叔在门外等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