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颜千夏不信邪,她总有办法出去。
皇帝都怕死,一定建有秘道在关键时刻逃生。
深宫太大,二人绕来绕去就晕了头。一面走,路上越觉得荒芜,越来越暗,慢慢的,长廊上悬挂的宫灯的光已经照不到这里了,完全是月光在眼前的地上流淌。这条路,想来很久没人走过了。落叶把小路和路边的小沟连在了一起,脚下踩到了埋在落叶里的断枝,发出咯吱的沉闷的响声。
突然,宝珠的脚步便慢了下来,面上显出一些惊恐的神色来。颜千夏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那林子后面,显出了一段朱红的宫墙。看这墙的颜色已经很陈旧了,但是墙上却是金色的琉璃瓦,除了皇帝的住处,还有谁的宫殿是可以用金瓦的?
正惊讶间,突然,前方便传来了一声古怪的声音。
嘎……
沉闷而怪异。
几人猛地一抖,惊恐地看向了前方。
前面又吱嘎吱嘎地响个不停,颜千夏不敢停留了,一把拉住了宝珠,猫着腰就往旁边的树丛里钻去了。墙边有一狗洞,通向高高的宫墙之内。
“公主,您要进去?”宝珠拖住她,满脸惶恐。
“怕什么。”颜千夏趴下去,灵活地钻进了洞中。
殿中已然荒芜,地上枯草丛生。颜千夏好奇地四处观望着,突然,一道白色的人影在窗口边闪了闪,吓了她一大跳。
“什么人?”她低喝一声,慢慢走了过去。
那人从窗口边转过身来,颜千夏还没出声,宝珠的一声尖叫已经刺破了天地:鬼啊!
这人的脸恐怖异常,鼻子只剩两个黑洞,眼睛上疤痕纠结着,只留绿豆大的眼珠,嘴唇又厚又歪……可是却穿着一身凤袍,虽然旧了,但是凤纹依然清晰可辩。
这鬼般模样的女人看着颜千夏,突然伸出手来,喃喃地念着:“菁儿,菁儿……”
“谁是菁儿?”颜千夏壮着胆子靠过去,那人一把用力地抓住了她,手往她胸前一摸,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
“何人擅闯废宫?”
厉喝声从院中传来,颜千夏扭头,只见几个侍卫正跳过大门,快步扑来。她也不敢久留,拖着宝珠就往外跑。
爬过狗洞,钻进了一座假山之中。侍卫的声音由远及近,宝珠吓得直哆嗦。颜千夏倒还镇定,从胸前摸出那人塞的东西,是本小册子——《媚术》。
啥玩艺儿?她翻开,不由得眼睛瞪大,男女之事一百零八招,从心理到床上,比她收集的那些东西高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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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带她去夜戏
“在这里!”突然,有人高喊了一声,灯笼往假山的方向照过来。
颜千夏暗暗叫苦,连忙把小册子塞进假山的石缝之中,刚藏好,几支箭就射了进来,锃锃作响,没入她身后的石壁。
“大胆,太后在此。”颜千夏连忙高呼了一声。
“出来!”
颜千夏只好带着宝珠走出去。
“太后怎么穿成这般模样?”
慕容烈的声音懒洋洋的从她头顶飘来,她抬头一瞧,慕容烈正揽着端贵妃坐在龙辇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太后娘娘好雅兴。”端贵妃眼波一转,伏在慕容烈的胸口,娇声笑着。
“你喜欢这样的衣裳?等下穿给朕瞧瞧。”
慕容烈居然和端贵妃调起了情,颜千夏在心里狠狠腹诽了几句淫|魔荡|娃,脸上堆起微笑。
“原来皇上和娘娘在游园,那哀家就不妨碍皇上了。”
她转身欲走,慕容烈却喝住了她。
“太后,既然遇上,不如一同前去游玩一番。”
“哀家……”颜千夏没能说完,慕容烈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太后还是赏个脸吧,请太后上辇。”
他的辇大,一左一右,坐着没关系。颜千夏走不掉,只得乖乖坐到了他身边。
辇稳稳抬起,颜千夏的背绷得直直的,这情形太诡异了。端贵妃倒是不介意,一直伏在他的怀里,娇声软语地向慕容烈撒娇。颜千夏眼角余光看去,慕容烈的手还在端贵妃的胸前搁着呢。
往前行了半柱香的时辰,就看到了一个小园子,园中有碧池,碧池正中有小台,几名舞姬正在池中起舞,她们身上只着大红轻纱,白皙的身子在纱中若隐若现,池边安小几数只,每只后面都坐着一名男子,身边有美姬侍奉着。
慕容烈在这里宴请边关回来述职的几员大将。将军们酒已渐酣,手脚正不规矩地在身边侍姬身上乱摸着,有的侍姬的衣裙已经脱落,美|乳被男子黑黑的手掌用力揉nie着,还有侍姬就坐在将军的腿上,身子起伏,把胸前丰美送进男子的嘴中……
只有一人,白衣白袍,静坐几后,垂眸盯着杯中酒,灯光落在他的眉间,有种绝尘的淡漠。
“皇上驾到。”小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众人连忙起身,跪迎慕容烈。
慕容烈携端贵妃下了辇,颜千夏也自己跳了下来。
“爱卿随意就好,今日无君臣之礼,只有尽情之欢。”慕容烈笑着上前去,扶起那白袍男子,眉眼间的笑更浓了,一声低沉的唤声:“六弟。”
“臣……”六王爷,慕容绝抬头看向他,可未等他说完,慕容烈已经松开了他的手,快步走到了首座之上。
“朕说了,今日无君臣之礼,都坐。”
慕容绝的目光扫过颜千夏,眸色幽沉了一下,颜千夏也正好奇地看着他,这个本来被太后定为储君的男子,现在不得不去驻守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