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红衣转身就走,假模假式地拿起手机,好像是在跟谁打电话。
其实她根本就没打,是心里窝不过去这个火。
她完全没想到傻柱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但是又不情愿这么就算了,所以假装不要了,看看王二柱能不能喊她一嗓子,把面子找补回来。
毕竟在这镇上真能出起十万块买一条鱼的,除了她还真就没别人了,再说就算有人能出气,也不敢拦她的货。
可是苟红衣都已经走出好几十米了。
王二柱依旧没叫她,反是跟张二彪聊得可欢实了。
这可把她气得够呛。
苟得住急忙在一旁煽风点火,“姐,这小子必须得干他,就一个人咱怕他啥!”
苟红衣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姐教了你多少次了,做事要沉稳,长脑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收拾他,你是想告诉所有人是我苟红衣欺负一个傻子吗?”
“再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那些土包子都拿手机拍来拍去的你没看见啊。”
苟红衣教训了弟弟几句后,又压低了声音道:“记住,做事必须要把自已摘干净,不然有你吃亏的那天!”
苟得住被姐姐训斥,瞬间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
也是,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人多确实不能出手。
苟红衣驻足在原地,犹豫了片刻。
这条鱼其实她并不是买来送礼的,也不是替县里的朋友联系的,而是她自已想借着这个理由买回来给自家男人用。
冯涛是她男人,早年混社会的时候裤裆中弹了,不偏不倚两点一线,直接干穿了一串。
这种丑事只有她自已知道,对外都是藏着掖着的。
到现在她连孩子都没有,已经32了,如果再不要孩子,估计这辈子都没当妈的命了。
这是她光鲜亮丽外表遮掩下的痛苦,没人能说,没人能诉。
对着外面的流言蜚语,议论纷纷,她只能说是男人事业忙,没时间要孩子之类的话。
但是时间久了,鬼都不信,再忙晚上也不能不睡觉啊。
她甚至都因为这件事想跟男人提一下,要不要借个种!
但是又怕伤了自家男人的面子,毕竟她如今的富贵都是依靠着男人家里的根基背景。
万一绿了他,那这好日子也就过到头了。
说实在的,现在她现在对金钱富贵已经淡漠了,唯一渴望的就是一个男人。
夜里寂寞难耐无人能诉,外面又不敢沾花惹草发泄身体的憋闷,她有苦难言啊。
想到这里的苟红衣,不禁仰起头,让眼泪在眼眶里憋回去。
而后,“呼”的一口,叹了一口粗气。
终于做了个决定。
面子不面子的现在暂时只能放一放了,先把大黄龙搞到手再说吧,不然这后半生也就没有半点指望了。
苟红衣整理了心情后,瞬间切换了笑脸,迈着自信妖娆的步子,又重新回到三轮车前。
“二柱~我朋友说了,十万块他定了。”
“你二维码给我一下,我扫给你。”
这句话在这朗朗晴空,就像一道惊天鸣雷。
把所有人的耳朵都差点震聋了。
大家确实想过,能买起这条大黄鳝的也只有苟红衣了,可是没想到真就一分钱没砍下来,真愿意掏十万块买走。
在他们心里,虽然大黄鳝金贵,也不能值这个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