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窗外,太阳为什么这么快就升起来了呢?若是这夜能长至永恒——多好?
“去哪里?”他翻身,抱了一怀清冷惊醒,几乎以为只是又一个美梦,睁眼看见她又心定。
“我,还是要走的……”她放下梳,轻轻的说。
不敢回头看他,怕看着他便无法说要离开的话。
“走?你现在居然说要走?你以为我会让你离开么?”他跳起来,急切的叫道。“难道昨天的一切都只是我一个人在做梦?”
“不是梦,但是,你可知道我是一个没有自由的女人,我爱你,我也爱我的轻车港,那里才是我的归宿,你应当理解……”
“理解什么?你没有自由么?是的!你没有!轻车港就是你的牢笼,你心甘情愿的要回去住在那个金丝做笼子里!然后说自己没有自由?!”他愤然。“做女船王很风光么?就连高原王都礼让三分!你更爱你的身份吧?”
“是的!我更爱我的身份!”她也怒了,与他对持,心中疼痛着。
“你终是要走的?你不愿留在我身边么?”他软下来,幽幽的说。
“留在这里,我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只带给你一个人快乐,虽然我喜欢这样的感觉,但是在轻车港,有更多的人等着我回去,给他们快乐,因为我是船王,这是我的责任,如果你爱我就请明白,我的苦衷。”
“我不能明白。”他冷冷的说。
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不再意气风发,神彩飞扬,他皱着眉,一脸的倔强。苦笑,果然,没有人能懂自己……挚爱如他也是这样……
“我——走了,等你想通了……我在轻车港等你。”
她走出门,下意识的停了一会儿,他没有追出来,有点失望。
天亮了。
深吸一口气,她必须回去了。
清晨,商队接到一个好消息,卓船王回来了!于是大队可以继续前进。然而仅仅是回来了,对于为何失踪了一整天,去了哪里都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到达琼海郡,大队分成两头取向,飞驼军转向罗兰港,而卓船王则带着他的属下由琼海港从海上回轻车港。
远远的看着海面上浩荡宏伟的舰队,就是飞驼军的大统领也不禁在心里感叹一声,不愧是大船王!整齐的船支排成方阵在宽阔的海面上形成一种威严而隆重的迎接仪仗。而卓仙衣皱了皱眉,喃喃的说了一句:“怎么回事?”
来迎接船王的是轻车港的十四舟战舰舰队,做为轻车港最强的舰队之一,他们原本应该留守在轻车港才对,此刻竟然全数在这里迎接船王……卓仙衣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轻车港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了!
走上海堤,花慕容深吸一口气,停下了脚步道。“好啦!就送你到这里,我也该走了。”
卓仙衣一愣,急忙道:“怎么?你不跟我回去见爹爹和沅姨么?我以为你已经原谅他了!”
花慕容淡淡道:“我,该走了。”看着她伤心的模样不由又不忍,“你真的这么在乎我么?”
卓仙衣幽幽道:“怎么能不在乎呢?”看着慕容淡然却坚定的脸,轻叹一口气。也许还需要时间吧……挥了挥手,她展开笑容:“好吧,我不强留你——”
花慕容没想到她竟然转眼便想开了,不禁笑道:“你不怕我……”
卓仙衣早已猜到他想说什么,抬手止住他的话头:“冥花不归属于我或许是天意,剑有双锋,事有利弊,我不敢说自己如果拥有它,不会被它的威力诱惑而犯下不应有的罪过……而你,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一个嗜血的人,冥花就交给你,把它藏匿起来吧,永远不要再让它出现。爹爹那里我会向他说明,还有……”她温柔的看着他,“我在轻车港等着你回来。”
花慕容眨了眨眼,将涌上来的那股潮热的冲动咽了下去,伸出手轻抚她的眉间:“不要皱着眉头,仙衣,为了你……也许我会回家的……也许——”
卓仙衣看着他的身影渐渐在海堤上变小,忽然开口:“卫幽。”
“嗯?”懒懒的声音淡淡的在船王的身后散开来。
“你还算是我的属下吧?”
“呃……眼下姑且算吧。”卫幽回答道,同时用疑问的目光看着卓仙衣。
“那么,我现在命你跟着花慕容……跟着他,如果有什么事随时与我联络。”
卫幽那细长的眼里微微亮了一下:“当真?”
“去吧。”
“是。”
看着卫幽如一股不存在的轻烟瞬间消失在眼前,卓仙衣苦笑:“我就知道你其实想跟他走的……不过,此刻他比我更需要你也不一定吧?”转身看着眼前那庞大的船阵,“最好不要有太坏的消息啊……”轻车港的女船王轻轻地说道,迈开大步向迎接她的舰队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放下因为自己的不成熟造成的许多不快乐……
对于一个以写作为乐的人来说,能写这个故事,我的感受不改初衷——写作的过程我很快乐……不快乐的事,经过时间沉淀,不论缘起为何,宁愿相信那是由于自己的不够成熟才造成如此结果。
这部小说的出版,并没有达到我预期的效果,也没有达到原作预期的效果,虽然我可以自满的说我写得愉快,但却也不得不承认,在此过程中,我也因我的任性使一些原本应该与我一同快乐的人,并不快乐……
我想如果我说抱歉,也是得不到原谅或是谅解的,毕竟,大家都是如此的任性,那么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