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问,戎邃也就没再主动开口提这件事。
再多疑问,明天见到人也就知道了。
可到了晚上,戎邃洗完澡出来时,却发现所有的灯都被关了。
床上的被褥黎拱起了一个小堆,这段时间每天晚上不论多晚都要等他一起休息的人,此时很显然已经躺下了,至于睡没睡……
呼吸深浅不一,怎么也不像睡了。
他在黑暗里无声一笑,也不开灯,凭着过人的夜视能力绕到双人床的另一边。
将被子随手扯开,戎邃背对而坐,开始等。
一分钟过去,没有动静。
两分钟过去,没有动静。
三分钟过去……
动了。
细微的摩擦声在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响起,接着戎邃就感觉腰上被什么细腻软滑的东西缠住,阵阵撩人于无形的香气从身后飘来,占有呼吸。
“不装睡了?”他笑了声,胸腔跟着震动。
芙黎半跪身后,下颚搁在男人未着寸缕的宽阔肩膀上,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平日里什么都能看穿,偏偏今天看不穿。
这男人就是故意的!
似是越想越不服气,她宣泄般在男人的腹肌上掐了一把。
戎邃却像对她的动作有所预判,腰腹倏地绷紧,让她什么都掐不到,然后攥着手腕将人从身后拉到身前,围困在怀里。
带笑的声音又沉又缓,调侃她:“这么气?那下午的时候怎么不问?”
“……又没什么,问多了显得我小心眼。”半晌,芙黎才憋出这么一句。
可是不问清楚,她又很在意。
在意到连觉都睡不着。
要不是两人距离极近,她自言自语般的声音都小得几乎听不见了。
“是么?”
戎邃心情似乎很好,语调都是上扬的,尽管依旧低沉,“我不觉得,相反,我喜欢你小心眼。”
“越小越好。”
只有他一个人最好。
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猛地鼓动了两下。
“……”
芙黎咬住下唇,又半晌才似娇似嗔说:“你是喜欢欺负人。”
口头上的,身体上的,心上的。
坏透了。
可戎邃却不承认,还郑重其事地纠正道:“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
芙黎闭了闭眼,她感觉到了,心在下坠。
在差一点将困扰了一晚上的问题抛之脑后时,理智终于将她下坠的心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