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黎紧绷的心神骤然一松。
她满脸写着不理解,“你笑什么?”
一路绷着脸色回来,现在给她整这一出?!
戎邃仍旧是笑,幽深的眼里透着些光亮,反问她:“那你紧张什么?”
“我……”
被直接点破,芙黎心头又是一紧,“我没紧张。”
嘴上说着没紧张,可撑在身侧的双手上泛白的手指关节却出卖了她。
戎邃不着痕迹叹了口气,两步过来将她的手拉起来,轻揉了两下,“不紧张这么用力做什么,手都凉了。”
到了这时要是还听不出戎邃在松懈她心防,芙黎觉得自己就可以回炉重造了。
她抬眸向上仰视他,直言不讳地问:“你不是要跟我算账吗?”
戎邃不明白,“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算账了?”
芙黎:“?”
她想错了?
他不算账?那她一路回来担心他生气都白担心了?
其实也不算白担心,戎邃确实有些气性,只是还不至于对她撒火。
她没接话,但戎邃想了一下下午发生的所有事,很快就猜到了原因,“你指的是你精神海的问题?”
芙黎在他深邃的目光下愣愣点头。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就这个问题和你算账?”戎邃低声问。
芙黎想了想,声音很轻答道:“因为我不顾自己,还逞能说我没事?”
“所以知道这么做不对了吗?”戎邃又循循善诱地问。
芙黎再度愣愣点头。
“知道了以后就乖一点,不要让我担心,可以吗?”戎邃弯腰与她平视,嗓音温和得不像话。
他全然没有一点要算账的意思,只在话语的最后点明了他会担心的意思。
这么柔和的手段,比脸色阴沉地秋后算账还要让人无法招架。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芙黎失了反应般,第三次也还是愣愣点头。
许是觉得她此时乖得和睡着时般惹人怜爱,戎邃唇边浮起笑意。
“乖。”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但话音却是一转,眼底情绪渐暗:“不过账可以不算,惩罚不能少,不然你不长记性。”
“!”
一听“惩罚”二字,芙黎心中警铃登时作响。
“可以不要吗?”她可怜巴巴地商量,故作难受道:“你看我都这样了……”
装可怜这一招都使出来了。
也不知道和瑶淇对峙时精神奕奕的是谁。
戎邃一眼看穿,俯下身,带笑的声音凑近,落在耳畔,湮灭于唇间。
“不可以。”
也正是这瞬息之间,芙黎感觉到男人滚烫的手掌托起了她的下颚,接着气息扑面而来,那微凉的薄唇就印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