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开被子躺了下去,又拉回来盖在身上,抱在身前吸了一口,芙黎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心满意足。
她觉得,她今晚肯定不会失眠。
戎邃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眸色不能自控地加深,他弯腰俯身,一手撑在枕侧,一手扯开她蒙了半张脸的被子,吻了下去。
含糊地道了晚安,这晚失眠的人换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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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归失眠,对戎邃的影响并不大。
两天时间他就习惯了芙黎睡在他身边的日子,习以为常得仿佛他们已经这样生活了很多很多年。
那晚之后,他暗调的房间里多出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明艳了许多。
都是芙黎的杰作,她说:“黑暗使人压抑,鲜艳的色彩会让人心情变好。”
戎邃听了很是赞同,芙黎之于他,就是那抹鲜艳的色彩。
这天上午,芙黎照常约了时知乔去训练。
她们是中午去的,进训练大楼时遇上和她们方向相反,正从楼内朝外走的千彭。
芙黎视线在他身上一掠而过,继续拖着她的步子朝里走。
擦肩而过后,芙黎和时知乔停在电梯门前,以后千彭已经走了,却不料身后传来:“那个……”
芙黎回头一撇。
千彭被她的视线一看,垂在腿边的手突然收紧,鞠了一躬道:“我想为我那天的无礼向你道歉!”
他声音洪亮,整张脸又涨得通红。
为了这个道歉,他等了整整两天,加上了好友也不好意思主动去问芙黎,只能问时知乔,还因此被时知乔笑,说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幸好芙黎和时知乔挑了个没什么人的点,否则让他这么一吼,三个人都得在这被当成猴围观。
时知乔很不客气地:“噗——”
“……”芙黎双眼就像无机质的蓝宝石,毫无波澜起伏地看着他,嘴角有些抽。
她正要开口,训练大楼的大门外突然又进来了个人,声音极具辨识度,带着鼻音,有些凶,又有些吊儿郎当:“哟,搁这请安呢?”
这声音芙黎认得,是那天的金发少年,霍厄。
霍厄的金发是有些长的,发尾正好落在肩上,凌乱地卷翘着,有些混里混气,但那举手投足又不难让人看出他的家教严格。
芙黎又是一瞥,一秒钟收回视线,心平气和地对千彭说:“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不过这么大的礼我受不起,你赶紧收了吧。”
千彭起身,红着脸道谢。
身后脚步声近了,他赶在霍厄开口之前,转身离开,避开了和金发少年的正面交锋。
霍厄也懒得搭理他,径直走到电梯门边等。
电梯很快落下,又乘载着三人一同上楼。
门开,走出轿厢,分道扬镳前,芙黎听见霍厄和她说:“你肩上,挺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