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也有认为太子行事鲁莽的,但谁敢明目张胆地说太子一句不是?
除了皇帝。
「太子任性,你就由着他乱来吗?」
成帝一掌拍在扶椅上,眼神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就不能直接救太子?」
我怯怯地低头:「臣女愚钝。」
爹上前一步道:「圣上,小女初次领兵,不曾想景王奸诈,竟以太子为质。没能救下太子,是臣等失责,请圣上恕罪。」
爹跪了下来,话里话外都是对我的袒护。
若圣上要罚我,那就先罚我爹。
成帝一叹:「罢了,卿家护驾有功,至于太子,是他自作自受!」
功过相抵,我爹没像前世那样连升两级,只是多了一些赏赐。
我倒松了一口气。
毕竟,前世的宁家实在太耀眼了。
今生低调一些,说不定是好事。
出了殿,我和爹走在朱墙下,一名太监带着御医匆匆经过。
我以为是带去东宫的,便拦住他们,想问一下常昭的情况。
谁知太监喏喏地回道:「奴才是去挽云宫的。」
挽云宫?
我稍一思索,便想了起来:「六皇***里的?」
「是,最近六皇子又不大好了,所以命奴才带御医去瞧瞧呢。」
六皇子常昕,自出生开始便泡在药罐子里,因为天生体弱,生母位分低下,所以在皇宫里没什么存在感。
我瞧了那御医一眼,见他神色间带着几分轻视散漫,想来没把这个不受宠的皇子放在心上。
我状似随意道:「圣上刚才还提起六殿下呢,太子有恙,六殿下可不能再出事了,公公忙去吧。」
御医听到这番话,散漫的神态收了起来。
我看着二人走远,想到如今的常昭,不知他醒来后会如何面对。
这皇宫里,多的是沧海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