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响了起来:“……拜托你们下次说别人坏话前先确认下当事人在不在场好么?”
众人齐刷刷朝着声音来源看去,刚好见到沉着脸的文鳐。
望舒没有任何被抓包了的尴尬:“你来了啊,听到了多少?”
仲露小声嘀咕一句:“这也是事实嘛
。”
“听的不多,但是要紧的都听见了。”文鳐走上前来,眼睛只盯着虞千鸢:“你方才所说的,是真的?”
虞千鸢点头:“我的确有可以帮季声恢复记忆的东西。但在这之前,你先要想好,自己要不要这么做。”
文鳐嗤笑一声:“是怕我们事后寻仇?”
“这倒不算什么。”虞千鸢道:“我方才见你憔悴至极,想来这一路碰过数次壁,甚至到了心灰意冷的地步,不知道你的想法会不会有一些改变,依旧觉得除了季声之外,没有人再值得你留下来。”
“……”文鳐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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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恢复记忆的道具留在了虞千鸢手里,但是再次启程时,他们从二人行变成了五人行。
谢迟对此还曾经有过一些怨言,本来还以为能时时刻刻与虞千鸢待在一处,现在又多了那么三个,常有掣肘。
虞千鸢私底下哄过几回,道俩人独处时间也并不少,多几个人一同也热闹,万一遇见什么事情了,处理起来也方便些。
再遇到什么修为高深的妖兽啊,鬼怪之类的,也能让文鳐去活动下筋骨。
他与虞千鸢他们同行的原因也很简单,尽管许多人都说过他举动偏激,太认死理之类的话,但文鳐此前从未把这些放在心上。
可经历这一遭过后,他的心态的确发生了些变化。
毫无疑问的,季声的确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为了让对方能与自己同寿付出了那
么多,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可这段时间他吃过的苦头也的确太多了。
别的便也罢了,光是与季声交手的那几次,每每想起便叫他心力交瘁。
他不想下死手,但季声没有从前的记忆,自然是毫不忌讳。
文鳐次次都落得一身伤。
这世间的一切都无趣的要命,除了季声之外,的确没有什么是能让他觉得是值得的。
可虞千鸢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竟然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跟着他们离开了环琅城,改道去了江南。
江南气候适宜,景色优美,吃食清淡而又鲜美,菜系众多,众人流连忘返。
仲露锐评:“这地方适合养老。”
虞千鸢与谢迟在抵达的第一日就出门驱鬼,其他几人在镇长家里吃的满嘴流油,他们趁着月色又是贴符咒又是画阵法的,忙得饥肠辘辘。
等成功将邪祟驱除,回到镇长家中的时候,那三位已经吃困了回房休息去了。
虞千鸢无语之余倒也没委屈自己,又叫后厨摆了一桌上来,对着月色与谢迟饮了几杯,感慨道:“这场景还有点熟悉呢。”
谢迟悠悠道:“像我们在清塘镇的时候么?”
“哎对对,就是那里,在姓郑的家里对吧?”虞千鸢对那里还有印象:“说起来,那还是我第一次出天鹤宗呢。”
谢迟看着她,但笑不语。
虞千鸢与他对视了一眼,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等下,清塘镇……?”虞千鸢立即叫停,按住谢
迟为自己斟酒的手:“你…我那时候不是……?”
谢迟微微一笑:“师尊想起来了?”
虞千鸢抱住头,这不是她想不想起来的问题,这是她马甲掉了的问题啊!!
‘谢潇潇’也就罢了,破绽的确很多,加之相处的时间也长,事后想想破绽的确不少,可清塘镇的‘箫余’又是怎么被谢迟给识破的??
谢迟道:“其实在我们见面的当晚,我就识破了师尊的身份了。”
“什么?!”虞千鸢艰难地开始回忆:“我的伪装难道就这么差劲么?”
谢迟为她解释:“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没有认出来的。我只觉得奇怪,你无缘无故地接近我,一定有什么目的。”
“但我当时也觉得你很熟悉,心中起了这个念头,便想着试一试。谁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