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到巴黎,你说过的。”
“对。”
“那姨丈一定住在圣礼拜堂,不然姨丈那么丑怎么能配上小姨。”赫菲轻松地微微一笑,只有在家人身边,他才如此地放松和自在,在外,他基本上不苟言笑。
“算你小子会说话。”
“你也真是的,你妈把你生的这么好看,也不见你带个中国女朋友,或者……”小姨嘿嘿地嗤笑,“外国的小女生长得也很好看,浓眉大眼,布林布林的。”
“小姨……”赫菲嫌弃地向她说了说,慢悠悠地摇头。
话锋一转,“哦,对了,你的事我可不想管太多,过年回来吗?”
赫菲迟疑了片刻,“回来,怎么不回来呢?这几天这不是有事吗?”
“那就好,不然我就得揍你了。”
小姨拉开车门,连绵的雨水已停,车子已经停好在了车库,“走吧,到了。”
赫菲拉开车门,打卡车后门,取出行李箱,白色的路灯把他俩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小区的地面有些破损,“嘎吱嘎吱”地折磨着行李箱的磨砂车滚。
小姨潇洒地走在前面,戴着赫菲拐进一个单元,感应灯亮起,黑暗消失,拖着疲惫的身体进入电梯,小姨按下7,电梯上升,重感愈。
“哈哈!!”
“你笑死什么?”
赫菲弄不清楚小姨在想些什么,她一直都是这样神经质的美女,要是追求者看见她这样热情,都肯定不由自主地丢盔卸甲,然后跑路。
“我想呀,那时候,你和你弟,两个人,你弟还怕黑,缠着你带他回家!”小姨嘿嘿地嗤笑,“我记得没错的话,那个时间,你应该约好女同学去看电影了吧!”
一瞬间,一种大钟的指针声,滴滴答答地打在心里,往事像游水浮现在脑海。
初夏,人们麻将扑克牌,小孩儿围在市前的游戏机,硬币,弹珠,稚嫩的童声闹个不停。
阳光明媚,透过树叶缝隙的落影,变成叶形斑驳,屋檐的阴影被太阳拉长,贯穿炽热的的心脏,藏满冰糕的仲夏,微风吹拂绿叶,知了玩命地叫,赫菲被表弟拉着一起玩网络游戏–洛克王国,现在已经被很多人淡忘,它变成回忆的附赠。
表弟是一个很好的人,看赫菲一个人什么也不说地写作业,听妈妈说,表哥的父母一年或者几年才回来一次,所以要他好好照顾表哥。
为何父母生下了孩子,却如此忙碌,赫菲有时看书的时候,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叶,无法自拔地陷入呆,他自认为自己一个人也还不错,早上可以喝一碗米粥,中午外婆会做一份油抄土豆,一份蔬菜炒肉,晚上一晚荤肉菜面,那也不错不是吗?
每个暑假,他会被姨妈强制拉过来和他的表弟表哥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刚过来的时候,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在那安静地写作业,戴上耳机听歌,手写的文字在阳光下,亮闪闪地在眼睛里变成彩色的眩晕光感。
“哥,玩游戏吗?”表弟抱着一堆零食,眼神充满了期待和希望,“零食随便吃,吃完我拿我零花钱再买!”
回忆像纸折叠翻转,小姨拍了拍出神赫菲的肩膀,“小米,小米,怎么了?”
“没事,表弟小时候太胆小了,我也是。”
“为什么这样说!”小姨一边说话,一边走出了电梯,拿出钥匙打开了门,侧身打开了客厅的灯,“随便,看你,想换鞋子,就换,不换就洗洗睡吧!”
“嗯,好。”
她莞尔一笑,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房间灯光亮起,赫菲坐在白色沙上,落地窗外,看见的是繁华的成都双流街区和楼房的霓虹灯,此刻变得像一个一个小点勾连而出的画卷,诞生于黑暗中。
“哦,对了,早点睡,年轻人还在长身体,别熬夜,对身体不好。”她靠在墙上,挽起双手,站在那里对赫菲小声说。
“好,你唠叨的样子真像外婆!”
“那是,我们可是‘情比金坚’的母女。”她傲娇地说,随即进入卧室,关上灯,准备睡觉。
赫菲自然知道她给自己留的房间,这是四户一厅,特意给赫菲留下了个房间,平常的时候,这个房间会放置一些乐器,例如吉他,乐弦竹笛,和一些书籍,每次一到暑假,表弟就会自地收拾房间,只因为表哥要来住一段时间。
“又回到了这里。”赫菲望着房间的天花板,慢慢呆,以前他也喜欢这样做,呆并不是一种本能,而是放空自己的方式,他喜欢这样做,让自己有一点放松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