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果有点笑不出来了,原本贾珝身边就她一个丫头,现在突然多出来了一个,自然没有心理准备。
“翠果,你带香菱下去洗澡,拿两件你的旧衣服给她换上,等到了京城,我买好缎子给你做新衣服穿。”贾珝肯定不管丫头咋想的,只管吩咐。
“好的,二爷!”翠果答应道,小跑的上前拉走香菱。
“总低着头干嘛,地上有银子啊?”说着她伸手抬起了香菱的下巴,顿时看呆在那儿,紧接着心里警铃大作,只感觉自己大丫头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你别欺负她。”贾珝在后面说。
“哦!”翠果瓮声回应道,心情便不太妙。
话说那薛蟠扯着一身的伤从后门偷溜进了屋,不敢惊动母妹二人,命小厮去寻郎中。
但凑巧郎中上门时被薛姨妈的丫头同喜看见,薛姨妈、宝钗二人正在后宅做针黹,听闻郎中上门就知道是薛蟠出了事。
薛姨妈忙抓来薛蟠的小厮,问清楚了事情缘由。待到管家把郎中送走,又亲自命人去抓药煎熬,忙带着宝钗进了薛蟠的院子。
见薛蟠身上虽有伤痕,并未伤筋动骨。薛姨妈又是心疼,又是发恨,骂一薛蟠,又骂一回那贾珝。
薛姨妈意欲亲自去宁国府给薛蟠讨个公道,宝钗连忙劝道:
“这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他们因买丫头起了矛盾,打了一架罢了,既然是打架,谁多挨几下子也是有的。
();() “方才我们也问清楚了,是那珝二哥先买下丫头的,错原本在那拐子,哥哥却打了他的人,咱们家也占不上理。
“而且那不是旁人,论起来还是姨爹的子侄辈,妈为这点小事找上门,说出去也不好听。
“再说那珝二哥是武解元,马上去进京赶考,中进士后多半会留京任职,他是贾府子弟,哥哥多半还要与他来往,不宜交恶。”
薛姨妈听了道:“我的儿,到底是你想的到,我一时气糊涂了。”
宝钗笑道:“这才好呢,哥哥又不怕妈,又不听人劝,一天纵似一天,吃过两個亏,等我们进京了,他才会安生。”
原来薛家也择了吉日,准备上京。
一是因为宝钗进京备选才人、赞善之职;
二是寻亲访友;
三是自薛蟠父亲死后,薛家的生意逐渐败退,神京城内的生意最盛,需要薛蟠亲自入京,销算旧帐,再计新支。
宝钗笑过,又觉得有些苦涩。
那贾珝与她哥哥年纪相仿,虽然行事纨绔,但已经是武举人,想来中个进士也不是难事。
如今朝廷式微,武人的地位也相对有所提高,这贾珝的前途都是看得着的。
而她哥哥因为被纵容溺爱,老大无成,性情奢侈,终日惟有斗鸡走马,游山玩水而已,虽是皇商,一应经济世事,全然不知。
薛姨妈气消后,又想入京后他们孤儿寡母多要仪仗贾家权势,贾珝虽然是是宁府之人,又不受重视,但说到底还是贾家的人,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好,不能给人留下话柄。
薛姨妈又命人叫来方武师,隔着窗户吩咐,命方武师点好五百两银子,给那贾珝送去,当做赶考路费。
薛蟠趴在塌上痛骂着贾珝,想起被抢走的香菱更是愤恨不已。
只是那贾珝不仅是宁府之人,一身武义高强,后背的鞭伤上药后又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薛蟠着实不敢有报复贾珝的意图。
薛蟠气不过,又想起了今日跟在贾珝身边的马秀才的嚣张嘴脸,顿时薛大傻子有想法,等贾珝走后拿马秀才开刀。
贾家子弟不能动,我薛霸王还怕伱个讼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