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疆将他拖到一边,逮着旧伤又挥了几拳上去。
齐裕斌反抗时砸上了齐疆的脸,眼睛连着脸颊肿成一片。
他的眼里满是猥琐的促狭,狞笑着说:“怎么,还要为了那个女人杀了我?你们母女可真都是情种啊。”
齐疆将齐裕斌压制在地上,霎时举起刀,悬而将决之时,祝春知的电话打了进来,令她恍惚有种隔世之感。
用抹布堵住齐裕斌的嘴,接通电话后,那边是祝春知口齿温润的声音:“我把嘎嘎的牵引绳忘在宠物店了,你回来的时候帮我拿回来吧。”
齐疆动了下疼痛的脸,又看了看因打斗而脏污的衣物,说:“我明天拿回来吧,我今天晚上在陈怡然家睡,不用等我了。”
“明天?”祝春知确认道。
“明天。”齐疆承诺。
挂断电话后,齐疆松开了齐裕斌,缓缓平复着呼吸,说:“不要再来找我,以后我会每个月给你钱。如果再被我发现你出现在我们周围,钱没有了,命两条。”
她现在有了活着的依恋,不敢再去轻易说死亡了。
齐裕斌的本意就是有一个取之无禁的钱款来源,“行,行。”他连声应着,又敲了齐疆五千元,消失在巷道尾。
这边祝春知见她没有回答,身体微向前倾着,又问了一遍:“是吗?”
“所以你是怕我做错事……”做错事了也能由你来收尾,才喊谌歲来的吗?
“没有,我家人想趁意识还清醒的时候做一个遗嘱公证,我就让谌歲找个律师来。不是专为了你,齐疆。”
话说得利落分明,也伤人极了。
断绝那分毫的痴心妄想。
那晚祝春知看见了齐疆的手背。
齐疆不会轻易跟人发生冲突,能把手打得红肿破皮,被打的那个人只有一个。
祝春知给尹兰打电话时,那边交代说齐裕斌之前的积蓄已在赌场消耗殆尽了,可这两天忽然得了一大笔钱,对她说自己以后都有了得钱的门路,只要紧紧抓住那个女人就行了。
“那个女人是谁?”
“他没细说,好像是什么大学的教授之类的吧。”
祝春知忽地抬头,眉心不自觉颤动了一下,挂断了电话。
下午齐疆又不见了踪影,给她打电话时,听见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惊颤,当晚还彻夜未归,祝春知直觉要出什么事,于是拨通了一个归属地为平京的号码。
“再吃一点吧,我去给琇琇打包,我们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呢。”祝春知起身,又缓又轻地抚了一下齐疆的发。
“是要给他办葬礼吗?”
“是。”祝春知的眼睛黑亮亮的,点头时嘴角仿佛还噙着笑意。不这样做怎么让那些流言蜚语被取代。
齐三儿虽名唤齐三儿,但一个姐姐出嫁到远方,没多久就因病去世了;另一个哥哥早些年离家出走,多少年也没回来过。所以这一支算得上门庭冷落。
齐裕斌的葬礼上来的人不多,都是些沾点血缘关系的人,再加上一些邻里乡亲。齐疆的奶奶在世时和这些人常走动,谁家有个头疼发热的小毛病,她便去帮衬着照料。
所以纵使齐裕斌人活得糊涂,死后还是到了一些人吊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