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谢懿率领着五万大军,日行三十里……
这样的速度,一言难尽。
又能怎么办呢,大司马身负重伤,大军行进如何快的起来。
基本上是走个二三个时辰,就找地方安营扎寨了。
清晨走了三十里地,这会儿刚刚正午,大军已经结好了营帐,开始埋锅造饭了。
谢懿坐在自已的帅帐中,换下了一卷包扎着伤口的布条。逍遥子的绝学“流霞倾尽”,给他留下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痂并脱落了。
经脉确实是受损了,但是许多天过去了,他早已将剑气祛除干净。他的伤势已无大碍,之所以拖着不走,单纯是不想太早回京。
他早早就安排好了专人,在民间传播他的功绩。他得等舆论再发酵发酵,情势才会对他更加有利。
“报,将军,楚王刘昱到了。”
楚王刘昱代天子来慰问谢懿的伤情,这消息他是早就知道的。
呵,庆安帝,还真沉不住气。
监军也好,慰问也罢,无非是找个由头罢了。刘昱此行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谢懿想了几天,终究也没想明白。
他换了一卷白布,将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包了起来。随后,他颤颤巍巍地起身,在一名亲信的搀扶下,蹒跚着往外头走去。
演技。
这年头混京城的未必比后世混横店的差了。
谢懿刚出了营帐,就看到英挺俊俏的刘昱快步走上前来。
“大司马!这如何使得,好生将养着,莫要耽搁了病情。”
刘昱这话说得不走心,“伤情”都给说成了病情。这也不怪他,大宗师身负重伤行动不能,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老臣……老臣见过楚王……王殿下。咳咳咳。”
谢懿还真就咳上了,他管刘昱信不信呢。
“快快免礼,我可受不起你这一拜,叫我小刘就行。”刘昱和颜悦色地说道。
谢懿眼角抽了抽,他就嘴上说了说,哪里跪拜了?
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这刘昱,是拿话点他呢,告诉他该行礼了……
怎么这么幼稚!
谢懿什么身份啊,三朝元老,权臣的巅峰。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
让他行大礼跪拜皇子,刘昱哪里有这么大的排面。他说这话,也是在暗示谢懿,自已,代表着大汉的皇权。
谢懿知道,众多皇子中,也就这一个成器的。没想到,这小子一见面,就要和自已打擂台。
“要拜的,老臣怎敢僭越?”
谢懿很干脆地跪地,行了一礼。
刘昱一脸漠然地看着跪在自已脚下的谢懿。按照他以前的性子,断然是做不出这种事的,没有任何的意义。
或许是受到了陆尘的影响,他也从恶心人这种事情上,找到了快乐源泉。
所以他笑了。
……
瑞安。
补天教总坛。
秦安之召集了补天教所有的头领,在聚义厅中商议着事情。
他们刚刚得到消息,一直龟缩在江心屿上的安澜营,竟然搞了一波大动作。
这些他们一直不放在眼里的水师,竟收拢了瓯越境内溃散的郡兵,组织了一股力量,正在……
正在到处抄家。
安澜营虽然是一帮上不得台面的乌合之众,但是毕竟是官军,从一定的程度上说,代表的也是朝廷。
他们倒行逆施,只会让瓯越境内那些世家大族风声鹤唳,从而倒向补天教。
这对补天教来说,本该是好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