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锐很早便从叔父家中,来到了峻河县。
昨日下山与梅五分别后,梅五曾告诉沈锐,今日可早些来到峻河县的县衙。
梅五称,有很重要的事,要等着沈锐。
趁着沈家村内一乡亲的牛车,沈锐于辰时五刻来到了峻河县内。
家中的事,已无需他担心多少。
叔父与婶娘在家,可照顾秀娘与莺莺。
另外,沈小豆今天也能下床了,他脸上的气色亦好了许多。
从乡亲的牛车上下来,沈锐道了一声谢谢后,便与乡亲分开了。
倒不是沈锐吝啬,而是这种乡里乡亲,平日都是这么过日子。
若真心存感激,大多不会以钱相赠。
而是会提上一些自家的蔬菜瓜果,再者豪横的,拿上一些荤腥肉类,一并拿到给予过自已帮助的乡亲家便是了。
再者,这位赶牛车的乡亲,自身也着急去卖菜。
乡亲的牛车上,除却沈锐与他,其车栏上装着满满当当的乡野蔬菜。
早赶到卖菜的地方,早寻到一处好地,早点卖完早点归家。
因而各有事做,谁都不亦拘此小节。
来到峻河县后的沈锐,并未着急往峻河县的县衙走去。
他顺着官道,先是来到了悬壶堂。
悬壶堂的掌柜苏河,也不知现在身体如何了。
来前叔父曾交代过沈锐,记得去替他看望他的这位老友,身体是否安好。
虽然前日沈锐将悬壶堂掌柜苏河身上的祟气拔出,但对方已是老人,还是好友,何况沈小豆一事,苏河亦有出力,若不探望病情,恐失妥帖。
沈锐走到悬壶堂,他站在悬壶堂的门外,向外探望。
只见悬壶堂的掌柜账台上,并未站着苏河先生。
往昔,沈锐来这悬壶堂内卖药时,苏河都会站在账台上,静待每一位需要候诊的病人。
沈锐站在门前约摸过去三四息的功夫,悬壶堂内一位伙计,便注意到了沈锐。
只见悬壶堂内,一位伙计面带笑容,向门外的沈锐走来,道:
“沈恩人!”
沈锐听罢这声恩人,有些奇怪。
但他定睛一看,却见唤他这声‘恩人’的,正是苏河先生的徒弟。
也正是那前日去峻河县县衙请王开出马,来救治苏河的人。
只可惜他勤跑苦跑,请来王开给师父苏河治病,却先一步被沈锐截胡给将祟气拔除了。
“你是。。。苏先生的徒弟?”
伙计见沈锐认得自已,笑道:
“正是!”
“在下姓王名辰,在悬壶堂内苏河恩师门下,学习岐黄之术已有二十余年。”
“王辰在这,谢过沈恩人了!”
王辰说罢,一掀裤脚,作势便要向沈锐磕头。
沈锐见状,瞪大双眼,急忙将这苏河先生的徒弟拉起。
“使不得,使不得!”
这王辰好似个死脑筋,一股脑将身体欲跪下磕头,沈锐用上些许超脱常人的气力,方将这王辰拉起。
“你师父苏河,于我也是有恩之人。”
“我都未曾对你恩师下跪,只敬称他做先生。”
“如今你于我这下跪,那我颜面何在?”
沈锐好说歹说,这王辰才听话不再磕头下跪。
见状,沈锐这才道:
“苏河先生可在么?他身体好些了么?”
王辰点点头,道:
“恩师的身体经沈恩人的拔病后,好了许多。”
“只是病情虽好,但身体还需休息,故而今日他没在外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