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皇上,他似乎想看看尉迟朔会如何做抉择。
“好,你的选择朕知道了。”皇上皱眉扫视了一下尉迟朔,“太子呢?难不成你要跟这臭丫头浪迹天涯去?”
“父皇,儿臣固然有心做未来的主宰,但儿臣的主要目的是为民请命,为民众谋福利做最好的安排,从未想过独当一面权势滔天就能胡作非为,为所欲为,倘若在前者和后者之间选择,儿臣宁愿做一个寻常的本分人。”
“所以,”皇上缓慢的坐直了身体,他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申斥起来,“你的意思,你准备和顾绯雪离开这里了?”
“是!”
终于憋在心头的一切都和盘托出了,那种自在让他舒泰,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未来那漫长的光阴有顾绯雪陪伴在自己身边一定是非常快乐的。
看尉迟朔计议已定,皇上颓败的坐了下来。
“朕……”
此刻,顾绯雪又看到了皇上身体内的蛊虫,那蛊虫细弱而长,如一只铁线虫一般。
实际上,顾绯雪同时也看到了尉迟朔心头的蛊虫,那蛊虫粗壮犹如蚯蚓一般。
他不会疼,蛊分子母,各自不同。
皇上悲凉的叹息,顾绯雪于心不忍,和尉迟朔双双靠近,两人将摇摇欲坠的皇上搀住了,他们两人的选择和回答一定触怒了天子。
本以为皇上会下令让人狙杀他们,但熟料皇上却哈哈大笑。
他笑中带泪。
“你们已通过了朕的初级考验,朕以为权利、金钱、名誉乃至一切考验障碍摆放在你们面前,你们两人就会知难而退,但朕想不到你们会选择彼此,朕看到你们情比金坚。”
“顾绯雪,”皇上那枯寂的眼内燃出了阴郁的光,那星星之火逐渐燎原,“朕已调查过你。”
“你很厉害,你开铺面做生意,多年前你治理水患和瘟疫,朕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你可比那些女孩厉害多了,你唯恐朕会顺藤摸瓜调查到你家,所以无论你做了什么你总能功成身退,对吗?”
顾绯雪也吃不准皇上的葫芦里究竟是什么药。
他不好将话说死了,“我本籍籍无名之人,如今想着能为国家做贡献,能帮助民众,已是欢心的事。”
听到这里,皇上认可的点头。
又道:“朕也实话实说,朕之所以给魏莹莹和太子指婚,这里头有其余的道理,朕最近身体每况愈下,他们蠢蠢欲动都在找机会,朕故意自曝其短给他们机会。”
“皇上在下钓饵?”
“这婚约倒委屈了你,至于你家里的案子,朕会竭尽全力去调查,你说得对,当年的朕自命不凡,从来不会多听旁人一句话,如今……朕不同了,不同了啊。”
听皇上这么说尉迟朔笑了。
顾绯雪也看到了希望。
“敢问,皇上这病究竟怎么样?”
“这……一言难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