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那人骑着马从二人藏身之处驶过,往远处走了。
他们两个长舒一口气,正准备站起来,宋安忽然又把宋少爷拉住,示意有人过来了。
黑暗中只听得清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的传来,如一阵风般掠过他们两个人所在的灌木丛,离近了看约摸有五匹马,看不清马上的人。
他们前进的方向与之前那个人一致,应该是去追那个人了。
二人又在原处蹲了半天,直到蹲的腿都麻了,再没有人过来,这才站起身来,此时困得不行,找了个地方胡乱混了半夜。
第二天一早,二人也不敢回客栈去取马车了,吃了些干粮便匆匆往南安府赶去,途中路过一条小河,宋安听的岸边一阵喧闹,走近一看,是一群乌鸦正在啄食什么东西吃。
再走两步,他吓了一跳,只见这群乌鸦啄食的却是一个人的尸体。
宋少爷跟着过来看,吓得瘫坐在地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只见这人的尸体已经被群鸦啄的肠子都流了出来,动物最喜欢吃内脏,正将那人的五脏六腑一口一口的吃掉。
宋安不忍看一群扁毛畜生吃人肉,手持石头投掷,将这群乌鸦驱赶,他见这人已经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在附近找了个地方用木棍挖了一个浅坑,宋少爷也来帮忙,二人要将这人埋葬,让他入土为安。
二人正将尸体放入坑中,宋少爷抬尸体的过程中,忍不住呕吐起来,手上无力,这人的尸体滑落,掉在地上震动了一下,从肠子里面颠出一个东西来。
宋安好奇心起,将这东西捡起来查看,是一个油浸布包,打开布包,露出一张羊皮纸来,这羊皮纸上画了一些符号和线条,他看不懂。
宋少爷已经停止了呕吐,凑过来跟着查看,宋安欲将这羊皮纸交给他,他急忙摆手说不要。
宋安只好把这羊皮纸放到自已身上,两个人将这人的尸体掩埋,去河边洗了洗手,快马加鞭的赶往南安府。
当天中午,二人到达了南安府,宋高峰舒了一口气,找了个酒楼大吃大喝了一顿,开始打听郭府的位置。
郭府很好找,南安府南城最大的宅院就是郭府,两个人到了郭府送上名帖,被下人领了进去。
他们二人平时只在阳河县城待过,以为宋宅已经是大的不能再大的宅院了,谁知这郭府比他们的宅院大的多了,里面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不知道有几重院落。
若不是下人引路,只怕他们两个都要迷路了。
过了一道又一道门,下人停住了,说郭老爷就在前方大厅,他去禀报一声。
二人立在原地,欣赏庭院风景。宋安见远处有个小花园,两个侍从模样的丫鬟正陪着一个年轻姑娘在赏花。
“贤侄来了啊!”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二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从大厅走了出来,向他们二人走来。
他浓眉大眼,一双眼睛精光四射,看着就像一只威猛的老虎。
但他此刻满脸堆着笑容,一双大手紧紧握住了宋高峰的手。
“郭伯父好!”宋高峰不失礼数,问了好。
“屋里请,小满,快去泡两壶好茶!”郭老爷拉着宋高峰的手不放,吩咐下人上茶,直接往大厅走去。
双方按宾主之位坐定,宋安立在少爷身后。郭老爷说他接到了宋老爷的书信,已经知道他要来南安府参加乡试。
他询问了宋高峰一路来时情况,宋高峰讲了昨晚的惊险历程,郭老爷听闻不住感慨宽慰。
宋安见郭老爷听到宋高峰说及昨晚事情后,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心念一动,后来少爷说到他们二人从尸体中得到羊皮纸的事情,郭老爷眼中闪过一道灵光。
当晚,郭老爷大摆宴席,为宋少爷接风洗尘,那一桌山珍海味宋少爷见都没见过。
出席接风宴席的除了郭老爷,还有他的独女郭小姐,正是宋安看见的那个在小花园里面赏花的年轻女子。
郭老爷妻子早亡,他也没有续弦。
宋安没有上桌的权利,他和郭府的下人们一起用餐。
吃过饭,他看见郭府的下人们搀着宋少爷往客房里面送,他赶忙上前,接过手,将宋少爷连拖带拽的送回了房间。
宋高峰喝醉了,一直在说梦话,说郭老爷对他很好,郭家小姐年轻貌美,他要留在这里提亲,并且要考取功名。
宋安暗暗好笑,自已这少爷不仅好吃懒做而且见异思迁,看见年轻漂亮姑娘就忘了老相好了。
当天晚上,他睡在宋少爷旁边的小屋里,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他有些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盘腿坐起来练习了一下洗心经。
这洗心经他已经练习三年了,他不知道这其实是一门正宗的内功心法,只当是类似五禽戏那样的强身健体的方法。
练习了一个时辰,他只觉丹田充盈无比,浑身燥热难耐,他这三年练功不缀,其实内力已经郁结在丹田之处,他没有名师指点,全凭自已的理解闭门造车,此时体内充盈的内力累积满了,让他感觉胸腹之间肿胀不已。
正在这时,他听见旁边少爷房中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此时耳聪目明,黑夜之中已经辨别了那脚步声不是自家少爷的,情急之下,怕少爷有危险,也不管自已此时身体其实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起身往少爷房中跑去。
一进门,他忽然眼前一花,只见一个黑影闪过,一拳向他面部打去,他急忙侧身一躲。
来人这拳极快,他一躲没有躲开,被对方一拳打在鼻子上,立刻鲜血长流。
对方一拳发出,接着一脚踢过来,宋安被这一脚踢在胸口,后退了五六步。
“咦?”对方咦了一声,似乎对宋安能够承受自已这一脚颇感惊讶,宋安听出来这人是个男人,能看出中等身材,但一身黑衣并且蒙着面孔,看不出对方的面目。
这人见宋安接着走了过来,又是一脚踢向宋安,这一脚力道极大,直接将宋安踢飞在地。
随知道宋安站了起来,继续向这人走去,这人冷笑一声,飞身将宋安踹倒在地。
这次宋安依然站了起来,这人却不再进攻,他见府中已经有人被惊动了,飞身翻墙走了。他从没有见过这样执拗的人,也没有见过挨了自已三脚的人还能站起来,他自信自已腿上功夫很强,一脚可能踢死一头牛。
他却不知这宋安修习内功正好遇到了瓶颈,今天差点儿走火入魔,先前一拳打的宋安鼻血直流,后面三脚正好踢在宋安胸腹之间。
此刻宋安胸腹之间正好内力充沛,肿胀难受,被这三脚攻击,不仅一点儿痛觉都没有,反而因为这三脚的引导,将郁结的真气打散疏通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