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子白皙清秀,蓝衣男子美艳绝伦。
是两舌殿主屈全与嗔惠殿主纳兰舍。
“你说,冥帝究竟想做什么?”屈全边悠闲地品着酒边问道。
纳兰舍笑了笑,“自古大忌皆是揣摩圣意。”
“呵。”屈全轻哼,“你倒是聪明,怪不得大人这般器重你。”
“他器重我,并非为此。”纳兰舍的眸光有些恍惚,“这冥界之中,聪明者,比比皆是。我若是真的聪明,也不会沦落至此。”
“谁不是呢。”屈全苦笑,转而,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声道:“你不好奇他究竟是谁吗?”
“前任酆都大帝在这个
位置上坐了数不清的年头,可从未与天界神官有任何矛盾或牵扯。”屈全压低了声音,“可他却截然不同,你说,他是不是与天界有仇?”
“做下属的,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纳兰舍提醒道。
“你倒是惜命。”屈全白了他一眼。
“当你有个心爱之人还在世上时,你也会惜命的。”纳兰舍笑道。
“可你有没有想过,若冥帝与天界走到水火不容的那一步,你与她,还能置身事外吗?”屈全的声音微寒,“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这是在拉着咱们一起走向万劫不复。”
“你觉得,他真的是在为自己复仇吗?”纳兰舍闭了闭眼,微微苦笑。
***
血雾弥漫,幽铁寒凉,森冷阴戾,鬼狱十八层中连一丝光都透不出。
玄洛一步一步走了进去,黑衣如墨,阴沉威厉。
长袍拖在地上,似毒蛇一般,蜿蜒而行。
银纹闪烁似寒冰,冷的毫无温度。
他不带情绪地看向铁牢中双手被吊起的女子,女子容颜倾世绝美,唇边挂着血丝,衣衫破烂地跪在铁牢中央。
美人受虐,总是惹人怜惜的。
可他的心,比冰雪更寒。
“我提醒过你。”玄洛一字一句道:“不该动的心思,不要动。”
“我可以给你一切,亦可收回一切。只留你一命,何其容易。”
“呵。。。”容娇笑的讥讽,“我只当你不想滥杀神官,没想到,你仅仅是想护她。”
“我之前怎么会没想
到呢,哈哈哈。。。她说的没错,我果然是个蠢人。”容娇苦笑。
“你与她的恩怨,我不欲评价。”玄洛淡淡道。
“不欲评价?”容娇抬起头,讽刺地看着他,“你是不敢评价吧?”
玄洛一僵。
“哈哈哈哈。。。你根本不敢去了解全部的她。我当你冰雪聪明,没想到也是个自欺欺人的蠢货。”容娇肆无忌惮地说着,“幻想中美好的东西被扯下表皮,信奉的东西被推翻,这种感受,你根本不敢面对。”
“也不敢让她面对,不是吗?”容娇的讥讽中竟带着几分怜悯。
“没听过一句话叫:知道越多,活的越短吗?”玄洛的声音有些暗哑。
“呵,你会杀我吗?”容娇笑了笑,“之前我只是略有猜测,如今我终于确定了。”
“严防死守,只要我一有动作就启动棋局,废了我的一切,不敢让她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容娇直直地看向他,“这般在意她,上天入地,也就你一人了。”
“祈清,你说是不是呢?”
玄洛瞳孔一震,身子僵的厉害。
“我是恨她,但我更恨你。”容娇一字一句道:“真正害我沦落至此的,是你!”
“那九十九道天雷,是你该受的!”
玄洛突然上前,捏着容娇的下巴将那张绝美的容颜抬了起来,骨节分明的手微微用力,手背青筋爆出似要将她的脸直接捏碎,眸中的血色浓郁又疯狂,隐隐有什么在挣扎。
他看着那双
熟悉又美艳的杏眸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稍微撤了点手上的力道。
“怪不得前任酆都大帝要舍身送死将位置让给你。”容娇毫无畏惧地打量着他,不由嗤笑,“原来因为你就是祈清。”
“你说什么?”玄洛一怔。
“哈哈哈哈。。。原来青帝大人这么天真。”容娇意味不明道:“你不会认为凭你当年的实力,就能胜过酆都大帝吧?”
“若我猜的没错,你为不暴露身份封印了自己的本体,而你的这个化身一开始应该是毫无修为的。”容娇笑了笑,“你当年只是炼化了忘川百万怨魂,根本不可能是先帝的对手。”
“你猜,他为何要让你成为新任冥帝?”
“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玄洛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