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用过晚膳,皇帝听永琋背了一段千字文,然后满意的点头,叫乳母带着永琋去休息,自己大爷似得躺在软榻上,还点了点腿:“给朕揉揉。”
柳清菡跪坐在软榻旁铺了地毯的地上,一下一下轻柔的揉捏:“皇上觉得这样的力道可好?”
皇帝从鼻孔里嗯了一声,闭着眼睛享受着,没一会儿,突然出声打破了寂静:“最近宫里的事儿,爱妃可有听闻?”
宫里的事儿?
柳清菡已经习惯了皇帝每次跟她说正事的时候拐弯抹角,一听皇帝这么说,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觉得皇帝说的是和敬公主对皇贵妃干的那些事儿。
她没急着回答,先是揉了两下,沉吟片刻才道:“臣妾近来一直在永寿宫教导永琋,不曾出去,不知皇上所说,是什么?”
皇帝支着头,看了柳清菡两眼,骤然叹气:“还不是和敬和皇贵妃的事,和敬心里委屈,朕知道,所以朕之前也纵容她,但她让御膳房和内务府克扣皇贵妃份例,这可就有些过分了。”
他没有贬了皇贵妃的位份,也没有削减皇贵妃的份例,和敬却越过他直接吩咐,说实在的,他心里有些疙瘩。
话音一顿,皇帝意有所指:“爱妃和纯贵妃一同料理宫务,怎么连这事儿都不清楚?”
柳清菡收回替他按摩的手,微微低头:“皇上恕罪,是臣妾偷懒了,纯贵妃姐姐体谅臣妾要教导永琋,所以许多事情,纯贵妃姐姐都帮臣妾处理了。”
皇帝的心眼儿比马蜂窝还多,只这一句话,皇帝便脑补出了许多来,他伸手把柳清菡拉到自己怀里:“如此说来,此事也怪不得爱妃,只是这会儿朕把这事儿说给爱妃听了,爱妃可有什么看法吗?”
“这……”柳清菡一脸为难,“事关公主和皇贵妃,臣妾人微言轻,不敢随意评判。”
皇帝一手摸索着怀中女子小巧圆润的下巴
,轻笑一声:“无妨,你好歹也是妃位了,不必事事都小心谨慎,只在朕面前说说罢了。”
柔妃胆子小,性情软,就算膝下有了永琋,也依旧如此,他这次之所以把宫务分给她一部分,就是因为永琋的缘故,永琋是他最喜爱的儿子,又出生不凡,他额娘的身份自然不宜过低,省的日后遭人诟病。只是没想到的是,纯贵妃竟然仗势欺人,一手把持着宫务,看的严严实实,柔妃反倒是形同虚设。
柳清菡被皇帝摸的有些痒意,她想躲,偏皇帝捏的还紧,躲不过去,只好任由皇帝摸着她下巴:“臣妾愚见,此事怕也是公主意气之举,皇上不妨让公主撒撒气,公主气消了,便也不会如此了,若是不顺着公主的意思,也不知公主还要闹出些什么事情来。只是如此,恐怕是要委屈皇贵妃,好在公主即将出嫁,留在宫里的日子也不多了。”
年初科尔沁进京的时候,皇帝已经命礼部拟定了婚期,就在今年六月,如今快四月了,到六月,不足三月。
皇帝点了点头:“也是。”
和敬身为公主,名声不容有失,就如柔妃所言,若是不依了她,指不定还要想什么招儿呢,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况且,前几日钦天监所言,他还记得清楚,皇贵妃……
罢了,他就当做不知道好了。
皇帝拍了拍柳清菡的脸:“伺候朕安置吧。”
“是。”
柳清菡顺从的服
侍他更衣,伺候了皇帝这么多年,她也了解了皇帝的一些习惯,说安置,那就是要办事儿,说就寝,就是单纯的睡觉。
寝殿中衣裳被扔了一地,温度渐渐升高,帐子里的声响外面听的一清二楚。
吴书来困乏的打了个哈欠,继续守在外面,这些年来,皇上对柔妃娘娘的兴趣丝毫都没有减少,论起宠爱来,柔妃娘娘当属第一,只床笫间闹出的动静就可窥见一二。
月亮渐渐升起,皇帝兴致正浓,吴书来正准备叫人备着热水,突然一个三等侍卫匆匆而来,一脸急色,见了吴书来,低声禀报:“吴公公,奴才有事求见皇上,请您通传一声。”
吴书来翻了个白眼儿,悄悄地指着寝殿,叫那侍卫听里面的声响:“不是,杂家就问你,怎么这么没眼色?没听见皇上正在办正事儿呢嘛,打扰了皇上的兴致,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他虽然不是男人,身上缺少了男人的象征,可他也知道,男人在这个时候是最打扰不得的,一旦他打扰了,皇上一个不小心,出了什么隐疾,那可如何是好,他可舍不得自己的脑袋。
那侍卫一脸急色下,掩盖了两抹红晕:“可是,奴才是真的有要事,翊坤宫……”
吴书来一听见翊坤宫三个字,顿时惊了:“等等,你说翊坤宫?”
他这才发现,不论哪个宫里,平常都是用宫女太监传话的,眼下也就只有翊坤宫被锁了
门,有侍卫守着,可不就只能叫侍卫传话了么。
那侍卫点了点头,忙把翊坤宫的事儿说了一遍,吴书来顿时哭丧着脸:“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早知道今儿个就让李玉值夜伺候皇上了。
他原地转了几圈,一咬牙,轻轻敲了敲殿门:“皇上,奴才有事禀报。”
寝殿内,皇帝正做的起劲儿,压根儿没搭理门外的声音,柳清菡脸颊通红,一双美眸微微含着春水,微微娇*喘着,气息有些不稳,她推了推皇帝:“皇上,吴总管有事禀报呢。”
皇帝咬了咬柳清菡的唇:“专心点。”
吴书来等了一刻钟,没听见皇帝出声,转头又见那侍卫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心一狠,对着殿内一声吼:“皇上,奴才有事禀报。”
几乎是同一时间,皇帝黑着脸迅速从柳清菡身上抽身,随手抄了床头上摆放的瓷瓶对着地上砸了过去:“给朕滚——”
柳清菡肌肤裸*露在外,一脸呆滞,皇帝……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