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要多喂几碗,季南欲哭无泪!
怎么办怎么办,她一着急,就好像又回到了密林里,看着眼前的水源,她奔过去,痛快的喝了几口。
咦,这水好苦!
耳边又是大娘的声音,这次充满欣喜:“喝了喝了,南南喝药了。”
“喝了就好,再准备两碗来。”那被称作大夫的又在吩咐。
不行不行,救命啊,不能再喝了,这药太苦了。
季南使出全身力气抗拒,只喊出了一句:“救命啊…”,
便失去了意识。
吴氏被喊出一脸泪来:“瞧瞧,瞧瞧这孩子。周大夫,您快想想办法呀。”
周大夫反而比较淡定,安慰吴氏,也是向众人交待:“能喊出声来,而无瘀凝,估计脑子与内府无大问题,过得今夜,慢慢消肿下来,再调养着,就好些了。”
一时大家都松了口气,连同墙角站着的杜氏也是一样。
平日里磋磨些不值什么,若真是他三叔今夜把女娃儿打死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三日我都会来看看,确保无虞,三日之后,若是能行,最好再把祛血汤用一段时日,将体内尤其是脑部的淤血化尽了才好,不然,恐于日后有碍。”
季家的情况,进来的时候他已经看出了些许,平日里虽不多事,也难免听一嘴村里人的议论,周大夫心中,也是有些判断的。
这是三房惹出来的祸,杜氏却并不接话,反而磨磨蹭蹭的,似要往屋外走去。
季棉是个软弱性子,心中虽气,也说不好什么好话来,季兴可是个直脾气,听了就冲杜氏道:“三婶都听见了,妹妹还得吃药呢。”
周大夫在这里,杜氏怕人议论,倒没当众露出獠牙来,反而笑得有些勉强的道:“是,正是呢,我也听见周大夫说了,这不,我正要喊他三叔也过来,一屋人都在么,有个商量,看咋给丫头调理呢。”
随说随走,说到最后两个字时,人已经站到了屋外头。
吴氏望着她的背影冷笑,也不说话,只拿眼睛看着季康。
季康站起来问周大夫道:“周大夫,不知我小侄女这祛血汤要喝多久,这汤药,他贵不贵?”
非是季康小气,实在是穷人家大方不起来,若是太贵,便只得先保住命,其他以后再说了。
季老爷子正好送了正儿等人回来,听了这话,连忙进来,举起手中的银子道:“这是昀哥儿给的,周大夫看够不够。”
季兴等人究竟年轻些,见了银子眼睛都放出光来,想必是心中觉得,季南这下当是无碍了。
左右看看屋中人企盼的眼神,又看了看床上面色苍白的小丫头,周大夫有些为难,但还是诚恳的道:“非是我要为难人,实在祛血汤用的药材就贵,三七、人参,以鹿茸调和,光是这三味主药,就不是小数目,再有一些调和味药,共一十七味,一副就要三两银子。”
这个数目字着实骇人,以季家眼下的情况,一家子人田土里刨挖,一年还没摸到三两银子的手。
季老太太也进来了,她捧着一个罐子,里头数着闲散银子并铜钱等也有十来两。
周大夫想了想道:“这样算来,也是能用个三四副的了,虽不能根治,但总比不用好多了。”
这是季家的家底了,再多也是没有了,季老爷子手头是还有三百两,但那是明日赎季仁的钱。
衙门朝南开,无钱莫进来。周大夫是善心人,还能商量,可衙门那里,想必少一两,都接不出季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