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面上带笑,嘴巴还是那么讨厌。
吴氏根本没理她,笑着从她面前跨了过去:“爹,我爹让我给您带好儿,车上还有一壶吴家酒,您尝尝,我们村今年又开了个酒坊,生意好得很。”
季老爷子听了,笑得见牙不见眼:“又开上酒坊了?你们村有能人
哩。老二老三的米坊还好?”
“都好都好,都托我给您问好呢。”
杜氏原本正在生气,听到吴老二吴老三的米坊,顿时又想到自己娘家交待的事,心里起了别的成算,便没作,又转身去拿碗筷。
待众人都过来了,季老爷子话让大家吃饭。
季仁坐在自己往常的位置,也夹菜也刨饭,但不说话。
季康问他:“仁哥儿回来了?”
他才站起身来行礼:“大伯,大伯娘。”
季康吴氏点头,忙叫他坐下,他也就依言坐下,只端起饭碗来,也不说别的。
一时气氛有些凝滞。
杜氏见了,要凑个聪明,故意语调带点轻松的道:“这孩子,怕是被关傻了,再待几天怕就好了。”
得,哪壶不开提哪壶。
吴氏又吃了几口,就向二老道:“爹,娘,我吃好了,去换棉姐儿来吃饭。”
季棉一直还守在季南面前的。
待她起身过去,杜氏眼珠子一转:“我陪大嫂。”
也搁了筷子,跟着吴氏进了里屋。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只是众人也没心思揣摩她了,因为随着众人都吃的差不多了,季康提起了借条的事。
“爹,正好大家都在,我就把这个事说了。”
看季老爷子点头,他便添添减减把吴二的要求说了。
这要求,也不能说过分,这笔银子不少么,只是…
人老成精,吴家兄弟是什么念头,二老估计也有些猜想。
季老太太按捺不住,先提道:“老大,银子一家人可以慢慢还,这一大家人,这,你们可不能不管啊。”
季福当没听见似的吃喝,季老爷子虽没说话,可也望着季康。
“爹,那咱们就把借条给吴二写了。”
季康按住心中的酸涩,表了态,吴氏的话在他心中也不是没有分量不生波澜,季兴季棉,自己的儿女咋会不疼?
可眼摆在面前这一群人,是他长子的责任哩。
季福撂了筷子:“这钱我们三房可没借,你们要写你们写,我不签。”
说话间他又环视桌上的众人,冷笑道:“咱们又没分家,爹还是不是家长?写个借条子,爹签了不就是了。再不济,大嫂的弟弟借钱,大哥写个名字做个见证保人啥的,也有道理。”
“关我三房什么事?”
季康这下按不住火头了,也把筷子一撂,站起身道:“要不是你把南姐儿打伤?我们用的着去借钱?丫头现在还躺在里头呢?你敢进去看着她说这话?”
季福蹭一下站起来,恶狠狠道:“兴哥儿打他妹妹,这笔账怎么说?我当三叔的还教训不得?我打兴哥儿,南姐儿受伤,这要问兴哥儿。”
“事是因你大房出的,你要充好人那是你的事,犯不着牵连我们。我朵儿挨了打还不舒服呢。”
季康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胸膛一起一伏。
这时季仁站了起来。
“南姐儿挨打了?”
没人答他,他望向季康,“大伯,谁打了南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