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面色苍白,躲过了深山,没想到在一座小城里被人堵上了。
楚河心念狂转,寻找对策,此时再集合作战就是蠢货了,怎么办?
抬头看看漆黑的天空,今天是个阴天,乌云遮住了所有的亮光。
楚河回头说道:“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被人堵上了,那咱们就好好的跟他们干一场,荒野中枪最牛,但是巷战中,短兵他们是不如咱们的,师兄师姐拼命的时候到了。”
顿了顿,楚河在黑夜中认真的看着师兄们的脸庞,仿佛要把他们的样子刻进心里。
“如果逃过此劫,咱们在奉天集合,有机会就突围,往山上跑,刚被火烧过,肯定没有人在那里了,这里一共横竖两条街,东北方向有一条小河,千万别往那边跑,西侧火车站那边有一处煤矿,尽量少杀敌,以脱身为主。
在那之前,咱们师兄弟们先给他们好好上一课,什么叫短兵。”
黑暗中,一众汉子没有任何惧色,一个个呲牙嘿嘿笑着,从腰间把明晃晃的匕小刀短剑掏了出来。
“师兄们,有缘来生再见!”楚河拱手行礼。
只见黄狼、铜锤、石锁、炮仗、包子还有毒蝎宫二都表情肃穆的拱手,彼此认真的看着对面无比熟悉的面孔,那是他们这辈子最亲的人。
“散!”
所有人都四散开来,躲进了这片屋巷之中。
渐渐的远方嘈杂的脚步越来越近,有日语,有华语,人数大约有上百人,应该是从本地驻守临时调来的。
杀戮就此展开。
黑夜成了帮凶,明亮的短刃成了催命符,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一时间响彻本兮天空。
喊叫声中不时响起的枪声,让不断砍杀中的楚河忧心不已,不知道能有几人逃脱出去。
扯了一把愈战愈勇的宫二,拽着她往火车站奔去,身边到处都是追击他们的人,常常一个拐弯就能碰到三四个人。
宫二此时浑身是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楚河则是左手拿刀右手持枪,边走边带着宫二突围。
跨过铁路,黑黑的煤山就在不远处,如果跑到那里,生机大大增加,宫二在后,楚河在前,不断前进着。
刚转过一节车厢,一道白光闪过,一柄长刀直刺自己胸口,是一名鬼子浪人,来不及闪躲的楚河尽量侧身闪避左手的刀也狠狠的捅了过去,胸口一凉,紧接着火辣辣的疼痛感传了过来,楚河受伤了。
宫二想上前帮忙,可又是一柄短刀劈向自己,无奈只好后退闪开,耽搁了片刻,等抬头看去,就见楚河胸口已经渗出血迹,宫二含怒一击,欺身一掌,来人胸口瞬间塌陷,眼见没有了出气。
宫二连忙去帮楚河,却见楚河的短刀已经刺进对方的身体,狠狠一拧,鬼子浪人瞬间倒地,右手低垂,脑袋上又被补了一枪,死绝。
“弟,你没事吧。”
“快走,姐,他们又追上来了。”楚河把宫二向身后一推,一齐躲在车厢侧面,一阵子弹下一刻落在刚才他们站立的位置。
两人顺着车厢向煤山跑去,楚河不断拿着枪向后射击,压制着敌人。
楚河回头看去,见宫二已经到达煤山顶了,连忙在她的掩护下,也向山上跑去,子弹不断的落在他身旁,奋力的向上走了两步,眼看山顶就在眼前了,可一颗子弹落在上方的煤堆上,说巧不巧的引起了煤山的坍塌,眼见自己就差一步就要逃离升天了,楚河绝望了,这时一只手从上面伸了出来,死死的拉住了他。
是宫二,但是她一人的力量太小了,楚河的重量带着她也开始向下滑落。
“放手啊,姐!”楚河嘶吼道。
回应他的是宫二坚定的眼神与抓握更紧的手。
绝望之际,山顶又伸出一手,拉住了楚河,来人力气无比之大,一下子,把姐弟俩一起拽上了山头,来不及看清楚是谁,三人连滚带爬的从煤山的另一侧跑了下去,逃进了黑夜中。
等追兵好不容易爬上山头的时候,早已不见了楚河等人的踪迹。
深夜中,被煤灰沾的浑身是黑的三人好不容易远离了本兮,除了零星传来的枪声,再无任何声息。
这时楚河才感觉胸口火辣辣的痛,连夜的奔袭,再加上多日的东躲西藏,身体已经疲惫不堪,脑袋一热就昏了过去。
亮,真的好亮,想要睁眼,现自己的眼睛好像被糊住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有声音,有木人桩的声音,有人在练拳,是谁在练拳,是师傅吗?
自己又回到了旅顺了吗?
想要张嘴喊叫,嗓子也火辣辣的疼,嘶叫了几声,更疼了。
这时身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你身体真壮,这么重的伤,还有些感染居然让你挺过来了,啧啧,最让我奇怪的是,伤口还愈合的这么快,怪物把你。”
楚河想去抓眼,那人又说道:“你的眼也进了不少煤灰,我冲了好久才冲干净的,我给你敷的药膏,还得再等一会才能取下来。”
顿了顿,那人又说道:“对了,你肯定想知道你姐姐的情况吧,她没事,就是后背有一道很长的伤口,我给她包扎好了,明明你伤的比她重,反而你先好起来了,真是奇怪。
你先躺会,你既然醒过来了,我去给你熬点米汤喝,这几天我只能给你塞些葡萄糖水喝,那可是稀罕物,等你醒了可要买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