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声音颤抖的问道:“这。。。就是那。。。”
“没错,就是当初疯驴子口中说的录音笔,黄翠翠的死因。”楚河依旧嗦螺着鸡脖子,面前的骨头已经一大堆了。
“那你怎么拿到的,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拿出来?”
“我怎么拿到的?我去信访办仓库拿到的,一盒烟就搞定了。
黄翠翠当初被灭口,一群人都在找,可怎么也找不到,我就想了,黄翠翠肯定现她可能有危险,何不拉大家一起下水,所以顺着这个思路我就找到了呗,就这么简单。
至于为什么今天才拿出来,是因为录音笔里的人物我惹不起啊,我还想多混几年呢。”
“那你为什么今天给我?”
“安欣,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不是说赔你一个吗,至于里面的东西重要不重要我不管,反正东西赔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呗,咋地?这个赔偿你不满意?”楚河满嘴都是油,说出话却生硬无比。
“还有吗?”安欣直勾勾的盯着楚河。
“喂,你吃不吃饭,你吃完了,拿着这东西回去,问问你领导,他惹不惹得起,咱再说后续的,如果连他都惹不起,咱还搞个屁啊,回家抱老婆生娃去多好。
喝酒喝酒,白酒你都养鱼,3o年的茅台啊,别浪费好不好。”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是坚定的共产主义接班人!”楚河双手都是油,左手抓着肘子骨,右手一大块肉皮,但是说出话无比认真。
安欣与楚河对视了半分钟,才点点头,把录音笔放到自己衣袋中,拍了拍,第一次主动抓起酒杯:“敬接班人。”
楚河嘿嘿一笑,没有说话,干杯!
“响,你还是好人吗?”安欣吃完饭,与楚河坐在栏杆边眺望着迷人的夜景。
“接班人哪有坏人?”楚河不答反问。
安欣不满的瞪了楚河一眼:“说正经的呢。”
楚河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下风口的安欣被扑面而来烟气呛了个正着,连忙走到上风口。
楚河贱贱的笑道:“你查了我一星期了,难道没结果吗?”
安欣双手撑在栏杆上,淡淡的说道:“说实话,我们都很震惊,京海什么时候出现了你这样一个怪物。
白面上人个个称赞你,上级领导看好你,年轻人崇拜你,同事敬畏你,哪怕跟你有过节的人也是对你没有半点诋毁之意。
而黑道的人则是畏你如虎,甚至有些时候你说的话比他们老大还管用,你所到之处,他们都会主动退避三舍。
老百姓更是非常满意你,你为他们创造了工作,创造了价值,创造了一个和谐平稳的社会,京海现在的安定局面与你分不开。
但是响,为什么在我们这边收到的举报资料中,你都是不干净的?”
“不遭妒忌都是庸才,做什么事情都不能面面俱到,满足所有人的需求,我早有心里准备,至于你想查我抓我还是别的,还是等你把我今天的话转告给你领导后再说吧。”
“为什么你总是要我征求领导的意见,难道面对确凿的证据还需要斟酌吗?”
楚河扭头瞥了一眼安欣:“斟酌那是好听的,说白了就是权衡,社会的基本盘还是以稳定为主,理想主义者在当今的社会中是没有生存土壤的,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反腐,反贪,从古至今一直存在,为什么上至开明冷酷始皇帝,下至圣贤体民的唐太宗都从来没有完全禁止过贪腐?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不敢,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适用于任何时期。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最高人民检察院反贪总局接到实名举报,国家某部委的项目处长赵德汉涉嫌巨额受贿,某市副市长丁义珍也涉案其中,最高人民检察院反贪总局侦查处处长侯亮平要求检察院反贪局局长陈海立即配合他们的行动,协同调查。
傍晚的燕京城,已是华灯初上,在某小区,侯亮平等人守在赵德汉家的楼下,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
尽管同行的同事一再催促,侯亮平仍然坚持等赵德汉的老婆孩子离开后,他们才实施行动。当他们来到四楼敲开房门,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房屋陈设简陋甚至有点破败,眼前的赵德汉是长相憨厚,衣着朴素的就好似“老农民”一般,看到侯亮平他们进来,他依然很不慌不忙地吃着炸酱面。尽管侯亮平事先对赵德汉已经做到了如指掌,但是对他家的搜查却一无所获。
而后他们又带着赵德汉去了他的办公室,依旧一无所获。
此时赵德汉叫嚣起来,认为这群人没有确凿证据就要搜查自己,对自己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一定要投诉举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