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父亲和姐姐这个时候肯定都在公司忙得四脚朝天,即便回了家,也见不到沈君御那张脸。
结果刚推开客厅门,就见沈君御抱着纪月坐在客厅聊天,夫妻二人有说有笑,好不甜蜜。
见她回来,纪月假模假式问道:“颜卿回来了,吃早餐了吗?我让阿姨给你热饭。”
沈颜卿没理她,只看向沈君御不解问道:“公司闹那么大的事,爸爸怎么在家里?”
沈君御没说话,倒是纪月先皱眉说道:“颜卿,你也真是不心疼你爸爸。现在公司有满慈撑着,也该让你爸爸歇一歇。”
沈颜卿不懂公司管理之道,但还是认为沈君御作为最高领导人,面对员工猝死一事应给家属一个积极正面的态度。
“爸爸,那可是一条人命。那个男孩子才刚刚研究生毕业。”
沈君御深吸口气,不悦道:“我养一整个法务部是为了做慈善吗?家属无非想要谈赔偿,聊到合适的价位,我再出面也不迟。”
看着他冷漠的嘴脸,沈颜卿越发觉得自己的父亲陌生。
而且就在刚刚,电视媒体现场直播,沈满慈风尘仆仆赶到华满楼下,对着员工家属90度鞠躬,却被家属气愤地扇了两耳光。
她气不打一处来,但又说不过沈君御,索性先回卧室,眼不见心不烦。
结果就在她刚迈上楼梯台阶,又被沈君御叫住,“既然回来了,明天还和我一起出席晚宴。”
沈颜卿手掌紧紧攥拳,她不明白资本家是不是都如此冷血无情。
公司员工猝死之事都还未得到解决,却能安之若素地带着女儿去讨好巴结金主。
“我不去!”
“你不去,就整个暑假都待在家里,不用出门了。”
沈颜卿脸色青白,怒不可遏,“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沈君御语气满是嘲讽笑意,不紧不慢道:“是吗?那你大可以试试,在这个家里,是我说了算还是律法说了算。”
沈颜卿鼻腔酸楚,在泪掉落之前,跑回自己卧室。
邬苡宸知晓后,给她打来电话。
本温温柔柔的声音略带沙哑,咳声也连连,“卿卿,对不起,这次不能陪你过去了。”
自从港岛回来,她就断断续续地低烧,除非有孟琮越陪着,否则她是不许出家门的。
两种限制自由的行径一经对比,一个是担心,一个是防备。
沈颜卿心中更加凄然,但还是心疼道:“你好好养病,身体重要。我自己也是可以应对的。”
邬苡宸又咳了几声,不忘惦记她和霍星来的事,“霍大佬加你微信了吗?”
从她醉倒,到此刻回京,莫说主动加她微信,连半条消息都没有。
“没有。”沈颜卿情绪低落道。
邬苡宸安慰她,又出主意,“要不,你主动给他发一条报平安的短信?”
毕竟昨日她在霍星来身边醉倒,今早又急匆匆离港。
就算是发一条感谢短信,也不为过。
“可我现在没有心情。”她着实是被沈君御冷漠的嘴脸刺激,连带着霍星来这个只比自己父亲还要位高权重的资本家,也心生抵触。
“都会过去的,不要太难过。。。”邬苡宸说着,然后身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是孟琮越催促她吃了药赶紧睡觉。
沈颜卿也不好继续和她打电话,调笑一句“你的小爸爸催你睡觉啦!”,便挂断电话。
那日中午,阿姨来叫沈颜卿吃饭,她闷在床上装睡。
直到下午,才终于憋着口气,从床头柜摸出手机打开短信箱。
沈颜卿:霍哥,我到壹京啦!感谢你昨天的照顾。
信息提醒发送成功后,她想了又想,补充道:等我开学到港岛,请你吃饭!
之后的时间,沈颜卿便有意无意地等待霍星来的回信。
可直到她熟睡过去,都没等来短信。
-
翌日一早。
沈颜卿还是没肯下楼吃饭。
约莫中午时,纪月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提条白色礼裙,敲开她房门,“小姑娘不吃饭,可是要饿坏身子的。”
沈颜卿没给纪月好脸色,纪月也没看她。
但她总觉得纪月的视线乱在她卧室巡视,像是在寻找什么。
沈颜卿正关心邬苡宸的病情,然后又同她说:我这小妈像个贼,真讨厌!
邬苡宸回复:你可防着她再帮你爸爸,偷你的身份证和护照。
这事是她高一时发生的,如果不是邬苡宸提醒,沈颜卿都忘了。
下一秒,她就听纪月问道:“颜卿,你身份证和护照在哪里,该给你办理入学相关的事宜了。”
沈颜卿白了她一眼,转念说道:“在我姐包里,你找我姐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