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被对方拉住,他用力一拽孟随安差点跪在地上。汪岑手很快,在她膝盖下面垫上不知道什么东西。
下巴被这人捏住,抬着她的头让她又没办法完全跪下,孟随安此刻整个人都维持着一种很别扭的姿势。
她皱着眉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对方。
可汪岑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格外冰冷,甚至透露着杀意。
她听着他语气冰冷的说道:“看来,我平日对你太好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规矩?”
他的语气同那天如出一辙,甚至更加严厉。他本以为对方会害怕的挣脱开自己,这样他或许能让眼前的人认清楚自己,明白在他这样的人身边有多么危险。
但汪岑又有些担心,担心这个人会就此远离他。
他开始在心里责怪自己,到底为什么用这么蠢的方法?一定是刚才邤风哭的时候,把他脑子里的水都哭在他这儿了。
可是就在他心里百感交集的时候,对方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不行了,你…你让我笑会儿。”
汪岑眼看着对方轻轻拉开自己的手,甚至不曾用力。
他看着孟随安直接坐在身前的地上,笑的合不拢嘴。
“你…不害怕吗?”
她看向自己,眼中清澈的映照着自己的身影。“害怕,怕死了。难怪琼露走出去的时候脸色是那样的呢。”
她这样说着,可脸上的笑容不减。“没想到,你在她面前演的是个病娇啊。”
汪岑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不解地看着她。“你笑得也太开心了点。”
“啊,抱歉。”孟随安揉了揉自己笑僵的脸。“看来这次还真是让你麻烦了很多嘛…早知道真应该编一个更简单点好了。”
“你…”汪岑顿了顿,“你不怕我并不是在和你说笑?”
“嗯?”对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怕啊,因为你不会那样做的。”
“你这个人,在别人面前是冷脸冷心的。可是时间长了就知道了,你不是这样的人。”孟随安站起身,象征性的拍了拍身后的土。拿起这人握在手里的毛巾,轻轻擦过他脖子上自己画过的印迹。
“再说了。”她很认真的看向对方,“我们两个怎么说也都算的上‘坦诚相见’了,还要担心你想要杀了我?那我也太惨了。”
话音刚落,屋外再一次传来了啪嗒一声。
孟随安和汪岑转过头,看向地上的水盆和呆愣愣站在原地的邤风。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震惊。
“不是……”孟随安跟着这家伙学坏了,不会用成语她其实可以不用的。“不是…没有…我刚才……”
“我懂。”邤风举起手打断了她要说的话,“我都懂。我已经长大了,很多时候要学会自己消失了。”说着就带着水盆,嗖的一下消失了。
孟随安捏着手里的毛巾,看向罪魁祸。
罪魁祸表示他很无辜,他可是一句话都没说。
“我真是……”孟随安把毛巾递给他,“你自己搞定吧。我去看看有没有需要乘胜追击一下的地方。”说着就转身离开房间。
汪岑看着她的背影,说不开心是假的。同时也坚定了一件事,他不想辜负她的信任,因此即便要她远离自己,也该直接告诉对方才是。
只是现在…他摸着已经恢复白皙的脖子,回想起昨晚这人给自己画这些痕迹时红透的耳根。
只是,那个时候,来的再晚一点吧。
孟随安眼看着琼露从房间里走出来,她便马上装作刚刚来到的样子,叫住她。
对方看到自己也是很开心,毕竟自己也算是给她出谋划策,让她想办法和汪岑套近乎。现在想来,她也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了。
“安大人,您今天来了?”
“嗯,过来看看。”孟随安装作瞧着她脸上的神色不太好,又有些心痛的说道:“看来我也是难为你了,倘若你过得不好,我还是想办法帮你离开吧。”
“不必劳烦大人。”琼露急忙说道:“其实,大人那日说的琼露都牢记在心了,汪大人这几日对我……”
她说的含羞带怯,脸上甚至泛起了红。
孟随安自然是要装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来,随即叹了口气,“既然这样,我也就能放心多了。他一个人这么长时间,身边总算有个能陪他,我想就是我妹妹在天有灵也能安歇了。”
说着她正准备功成身退可以离开了,却看见大门处一个侍卫焦急的跑到后院。门口传来马车的声音,琼露清楚自己的身份,很快转身回了房间。
孟随安正要离开,就看到汪岑已经从后院走了出来。远远看见她了,刚要说什么却听见门外传来通报。
“太子、成安公主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