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拱了拱手,无奈道:“请骆兄放心,届时宁家所有长老,皆到场。”
明知对方要立威,但宁家,不得不去啊!
否则将来骆家起势,翻旧账时,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宁家!
“那骆某扫榻以待了,告辞!”
骆青山起身告辞,骆远等人连忙跟上,经过宁千秋时,只听宁千秋轻声祝贺道:“珊珊妹妹,恭喜你了。”
骆珊珊的脚步,登时停了下来。
“以后,不要再跟我说话了,我不想跟你这种人有什么瓜葛。”须臾,骆珊珊偏过头,冷漠地道。
宁千秋的笑容顿时僵硬。
一旁的骆远,则露出微微的讥讽之色。
骆青山轻咳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道:“珊珊,你怎能这么跟千秋贤侄说话!”
骆远冷哼道:“爹,妹妹说得没错!她已是千金之躯,未来成就不可限量,而宁千秋一届废物,妄想高攀,简直可笑!况且,此人当年在胭脂林,为了苟活抛弃军团的行径,早已全城皆知,我骆家最不屑这种人,更不想跟这种人来往!”
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骆远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道狠狠的鞭挞,打在宁千秋心里,让他如坠冰窖。
明明曾经那么要好,原来连你们,都不信我吗?
奇异的是,宁家众长老,却一句话也没说,反而像个局外人,冷眼旁观。有的,甚至露出快意。
骆青山摇头叹道:“你们!唉……千秋贤侄,小孩说话不懂分寸,你别往心里去。下月的宴会,记得……”
宁千秋冷冷打断了骆青山的话:“骆家主,在你看来,我宁千秋是个死缠烂打之人吗?”
这父子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只为了警告自己,不要再对骆珊珊,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般阴阳怪气,他又何须客气?
宁千秋拂袖背身,语气冷漠:“刚才的恭喜,出于曾经情谊,我不会收回。尔等贵人,宁某高攀不起。往后你我,绝不会有任何牵连!”
骆珊珊听他讥讽,神色更冷,哼道:“当年在胭脂林,千秋营也这般有尊严,就好了!”
宁千秋霍地转身:“你,说什么?!”
骆珊珊雪白娇容满是高傲之色,道:“还不明白吗?无耻之徒,我曾经太傻,居然会对你这种人有好感。现在,我只感到羞耻!”
宁千秋虎躯剧烈颤抖,星眸中满是血丝,神情狰狞无比。他气急攻心,喉间甘甜,噗的一声,鲜血霎时从嘴角溢出!
胭脂林一役,是宁千秋永远的逆鳞!
是役,千秋营三百余员战士,无不是站着死的!而今一干热血兄弟的性命,被骆珊珊亲口嘲讽,怎不让他心头滴血!
宁千秋口含血,心衔恨,目眦欲裂:“好!好!好……骆家今日之辱,我宁千秋永记在心,誓死不忘!”
骆远森然道:“宁千秋,珊妹已是天之娇女,身份与你有云泥之别。你一个废物,有什么资格,跟她这样说话?”
看到骆家父子阴沉的神色,宁家众长老的心皆是一沉。
大长老拍案而起,脸色铁青,冷喝道:“宁千秋,珊珊侄女什么身份,注意你的言辞!”
骆家若因此迁怒宁家,那宁家可要大祸临头!
骆珊珊对上宁千秋决然的双眸,心头没由来凛然。但很快,她摇了摇头,冷然道:“宁千秋,你刚才的气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就算是曾经情谊的补偿吧。”
“资格?身份?补偿?哈哈哈哈……”
宁千秋仰天大笑,笑声苍凉。
“当年宁某攻城拔寨之时,更狂,更狠的话也说得,怎不见尔等驳斥我?今某一朝失势,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对我吠叫,简直是笑话!驭灵师,录入千湖学院,就高人一等吗?我说了,今日之辱,宁某永记在心,他日,必将报答!”
必将报答!……
必将报答!
宁千秋孤高之音,在议事厅内隆隆回荡,这一刻,他仿佛又恢复了当年,千秋营主将摧城拔寨的风采!
一声令下,天地色变!
就连言语阴损的骆远,亦震得说不出话来。
宁千秋侧身,神情清冷:“我与你们已无话可说,请罢!”
“你所维护的自尊,在我看来,很可笑。”
骆姗姗讥讽着说完,漠然离去。
骆远临走前,横了眼宁家众长老,森然道:“宁家,舍妹就在骆府,等待你们所谓的报答!”
此话满是威胁意味,所有宁家长老俱都色变。
待骆家众人离开,宁家议事厅的气氛愈沉重,有若,山雨欲来。
半晌,大长老挥挥手,道:“动手!”
宁千秋心中一惊,不及反应,旦见几名长老飞身而来,合力将他按倒在地,力透骨脉,霎时让他动弹不得!
宁千秋的心沉了下去,沉声道:“各位长老,此举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