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吧。”连侍奉她多年的老嬷嬷也开口。
杨氏身子一僵,愣愣看她:“你们……都反了吗?”
这府内外,谁不听她的,哪件事不在她掌握之中,怎么一夜之间,连她身边的人,都听宋观穹的了呢?
老嬷嬷不敢说话,要她怎么说,说“这府里做主的从来不是你”?
那还不如装傻。
“我要回杨家!你们松手,我自己走!”
杨氏挣扎着,另想计谋。
说破了天她也是他亲娘,忤逆不孝的罪名,够他永世抬不起头来。
老嬷嬷怕她再闹,世子会连她们一起发落了,走过去给杨氏嗅了一点香,“夫人先睡一觉吧,回娘家的事来日再说。”
刚刚还激动不已的杨氏嗅到一阵柔香,身子慢慢软了下去。
屋子里总算是安静了。
“世子爷,大夫人她这些年确实做错了,但还是请您看在她生下您的份上,多予她些宽宥吧。”
老嬷嬷一路跟来看得清楚,杨氏对世子逼迫太过,把一身荣辱都系在一个孩子身上,什么都要他做的最好,动辄体罚,从无关爱,这样养出来的孩子真的孝敬她吗?
可她这个老奴不敢劝,眼见小世子一日比一日寡言,还是国公爷从边关回来,将小世子送走,这才好些。
如今回来,确实已经成材了。
宋观穹听她请求,温和笑道:“生恩养恩,观穹都会记在心上的。”
说实话,宋观穹对杨氏甚至存了一点感激。
若不是她苛责太过,定国公怎么会想到把他送到白祁山人门下,他这辈子又怎么有机会能遇到师父呢?
“老奴告退。”
老嬷嬷不再多说什么,扶着杨氏走了。
近水担忧道:“主子,大夫人找着机会,怕是要闹出去,给世子安上‘不孝’的名头。”
分明从前一直哄着杨氏,主子怎的今日要把一切都揭开呢?
难道真是和女师父争执太过,气得失去考虑了?
宋观穹仍旧淡定从容,“无妨,过几日还有一出,她来不及把‘不孝’的事张扬出去,就要‘大仇得报’了。”
大仇得报?
近山近水对视一眼,都想不通。
—
“你去徐府的时候带了谁去?”周凤西闯进了曹承亮的院子。
一进门他又顿住了步。
原来曹知念正在训斥着她的哥哥。
见是未婚夫婿过来,曹知念顿住话头,看了正要退出去的周凤西一眼,赶忙站起身,让到屏风另一边去。
周凤西见曹知念在此,不好和曹承亮说话,打算别的时辰再来。
“将军留步。”曹知念下意识就开了口。
她出门甚少,其他时候都是待在后院,周凤西住在前院,二人私下从未相见,说出这句,她心跳也快了起来。
她定定神,继续说:“可是为了徐府之事来的?”
周凤西没想到她会跟自己答话,应了一声:“是。”
“将军有何见教?”
见她从容,周凤西索性也不避着,在椅子上坐下,“还是你们先说吧,在下听着。”他也想知道徐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还说啊?”
曹承亮整个人跟霜打的白菜一样,无精打采的。
天可怜见,他堂堂世子费心讨好一个女子,也没做什么不规矩的事,竟引出这么大的风波来。
到头来他什么也没捞着,还惹了一身骚。
“为何不说,你可有半分悔改之意?”
“我也没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