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看,好像知道来的是谁,笑了一下,径直走出了东宫。
那厢未露脸神秘人进了东宫,与太子密聊了一个时辰。
而后,殿内隐约传出的说话声变得激动而喜悦。
—
半个月后。
晋国公主的婚期越来越近,偏偏这时候,突然传出了皇帝身体抱恙的消息。
她的婚事也愈发紧锣密鼓,存了给皇帝冲喜的意思。
将为新妇的晋国公主坐在马车之中,面上没有半点喜意,她掀开帘子,“这就是那位女师父住的地方?”
她这阵子时时被盯着,连出宫都难。
宋世子身边的人事早已查出来,却生生耽搁了大半个月才出来。
宫婢道:“是。”
先前晋国公主派人去查与宋观穹有往来的女子,找来找去,也只有一个刚到建京的师父,还有一个西越侯府嫡女的师妹。
晋国公主下意识觉得那个年纪相仿、门当户对的师妹是宋观穹的心上人,不过如今项小姐人并不在京中。
但离京之前,此人就常去国公府,让晋国公主更肯定心中猜测。
既然项小姐不再,她只能先来拜会一下宋观穹的师父,看能否拉拢一二。
车帘外远远见一个不起眼的门脸,沉棕木门被打开,一个紫袍玉带,头戴皂罗折上巾的女子走了出来。
晋国公主远远看着,仍能瞧出那女子姿容脱俗,气韵内敛,并无半分山野之气。
宋世子的师父这般年轻?
()她有些不敢信,问道:“这就是宋世子的师父?”
宫婢回道:“听闻宋世子的师父只大他五岁,这似乎……对得上。”
说话间,女子就上了曹承亮的马车,二人相携离去。
晋国公主皱起了眉,“她竟与曹承亮往来。”
曹承亮在建京名声可不好,宋世子的师父却和他厮混在一起,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况且宋曹两家从无往来,这女子难道要打破此例?
她凭什么?
宫婢说道:“奴婢听闻杨夫人原是打算将她说给自己的弟弟,她却说自己已有婚约,拒了和杨夫人提的婚事。”
晋国公主一下就觉得自己想明白了,
“一个百器监监丞,怪道她看不上,原来是勾搭上了曹承亮,为了攀附高门,连这样的谎也能撒得出来。”
山野出来的女子,谁不会被建京的富贵迷了眼睛,可她偏偏是宋世子的师父,这般行事,定会污了世子声名。
“让人跟上去瞧瞧他们要去哪儿。”
“是。”
晋国公主难得出宫一趟,接连扑空,懒散地挥了挥手:“回宫去吧。”
鸾驾掉转,只是还未进宫门,跟随的人就回来了:“曹世子带着那位女子去了徐家的宴会。”
“徐家的宴会?”
还以为他们是私会,没想到如此光明正大,难道里边有宋世子的授意?还是说她弄错了人?
晋国公主略微思索,便叫转道徐家,“本宫也去凑凑热闹,顺道,将宋世子也请过去,看看这位女师父,做的什么勾当。”
宫女忧虑道:“公主,上一回用东宫的牌子请过……世子怕是不能轻易相信了。”
晋国公主理了理袖子,“去徐家罢了,他有什么好顾虑的,不来也打紧,他不来,便是不在意这个师父,本宫也没有拉拢这个女武夫的必要了。”
话毕,又让人去打听宴上都去了什么人。
—
夏诉霜一出门就觉察到有人盯着这个院子,她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远处的车马刻意藏着身份,瞧不出来历。
她也不多理会,对眼前人道:“让曹世子久等了。”
“不久不久,在下也是才来。”曹承亮绷直了脊背,暗自打量了她一通。
没想到夏娘子会穿男装出来,不过倒另有一番清丽俊秀的滋味。
“夏娘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