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眼疾手快,侧身一躲,那茶杯贴着脑门被飞了过去。
只差那么一丢丢,就砸到他脑门上了。
朱允熥又飞快退后几步,抱着门框,委屈巴巴道:“不给就不给吧,干嘛还打人?”
老朱揪着桌上奏章,一股脑全都冲朱允熥丢了过来。
“打你都是轻的。”
“给你老子找个方子,还和咱讨赏?那不是你应当应分的吗?”
“咱是缺了你吃,还是缺了你穿了,满身奸商的铜臭之气,还和咱讨价还价了,哪像咱皇家的人?”
人生在世,谁能不沾染些铜臭之气?
这老头他也不经常为了国库周转不良,愁的睡不着觉吗?
“孙儿错了,孙儿不要了还不成。”
相比较于几两银子,还是小命重要。
“不要最好,想要咱也没有。”
“滚进来,给咱把东西都捡起来。”
老朱脾气这么大,朱允熥除了妥协,也没什么其他办法了。
把所有的奏章一一捡起,悉数整整齐齐码在了老朱桌前。
“再给咱倒杯茶来。”
“什么人嘛,明明自个儿扔的,又让别人倒。”
“你说什么?”
朱允熥堆着笑,屁颠屁颠把茶送到老朱跟前,回道:“孙儿说皇爷爷龙精虎猛,不减当年。”
老朱刷刷在奏章上写下几个字,也不再多问,只不耐烦道:“滚蛋,没事别来烦咱。”
“得嘞,孙儿这就走。”
朱允熥如蒙大赦,撒丫子就跑。
才刚一出门,老朱便放下了笔,吩咐道“给那小崽子做几身衣服,再从咱御膳房选个厨子去东宫,单独负责那小崽子的一日三餐。”
没给朱允熥银子,老朱也担心在衣食上亏待了他。
这样的区别对待,也就只有朱标享受过。
从老朱那里出来,朱允熥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见到朱允熥回来,于实立马迎了上去。
“殿下去哪儿了,太子妃领着二皇孙扶着太子殿下在园子里散步,凡看见的东宫属官无不对二皇孙交口称赞,夸他孝顺。”
朱允熥不以为然,捧了个茶杯,大喇喇坐在椅子上。
良久,才终出言道:“你说除了和那老头要,还能从哪儿搞到钱?”
他一个天潢贵胄,兜比脸还干净。
翻遍所有能翻的东西,也就只有那些官窑所产摆件之类值些钱。
可惜那些东西,属皇家独有之物。
就是他敢卖,也没人敢买。
“殿下真去与陛下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