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傅凛恢复意识的时候,他现自己正躺在一所旅馆房间内的双人床上,没有其它人在房间里。
他揉揉自己蓬松的卷,下了床,走出了房间。
这家略显老旧的旅馆,打蜡的墙壁上有不少的涂鸦和划痕,走廊狭窄,灯光也很微弱。傅凛在走廊尽头的一处陡峭的小楼梯下到一楼。旅馆的一楼更是昏暗,有一股潮湿的霉味,他越过一个走廊,看见了一个稍大的厅间——旅馆的前台就在这里,荻姗正在前台处,和旅馆的老板正在说话。
傅凛走向荻姗,这时候,荻姗刚好微笑着离开了旅馆的前台。
“嘿,亲爱的,你醒来了,”荻姗说,“我刚刚办理完入住手续,旅馆经理的人很好,先让我们安顿好,再来办理手续。”
“我,我睡过去了多久?”傅凛一只手敷在额头上,尴尬地笑问。
“也不是很久,我比你早醒来半个小时。现在是凌晨两点五十,我们还有不少时间可以睡呢。”荻姗将一只手搭在傅凛的肩上说。
傅凛点点头,他握住肩上荻姗的手,问:“那个……宝贝儿,你知道现在我们的情况吗?”
“你是说,向日葵?”荻姗一边和傅凛往走廊里走一边说,“她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所有她告诉你的那些。真是多亏了她,是她叫老板把昏倒的我们两人从门口送到房间的。”
“是这样啊,亲爱的,她全都告诉你了。”傅凛了然地点点头。
“是啊,我看到她的时候真的吓了一跳,不过,感觉她很善良,她说明早会告诉我们更多她知道的。”
“嗯,我知道了……那,亲爱的,她现在在哪里?”
“她说,植物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所以在旅馆对面的花圃里过夜。她让我们好好休息,不会打扰我们。”
说到这
里时,两人已经走到房间门口,荻姗推开房门,两人走进了房间。
傅凛在双人床边坐下来,荻姗并排坐在傅凛的身旁。傅凛看着荻姗微碧的深色眼睛,她也纯真地望着他,而他自己的眼中却饱含复杂的情绪。他握住荻姗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眼神也跟着落在腿上。
傅凛张开嘴唇,想要说什么,但却迟迟没有出声。
“亲爱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荻姗甜美的嗓音先一步说出,“我知道你还在因为我们不得不离开的事内疚,可是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知道你的一切选择都是出于善意,也是为了我,我相信你,也支持你。不要因为自己无法改变的事而有愧疚感,而且我相信换作任何一个有善心的人都会那么做。实际上我很喜欢我们现在的状态,和自己爱的人一起旅行,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喜欢。”
傅凛的将五指和荻姗的五指扣在一起,他抬起头看荻姗,她笑的和以前一样甜,似乎真的不只是在安慰他一样。
“宝贝儿,我真的很想弥补这一切。可我又做了一个决定,或许太唐突,也让你感到意外,可能我没有太多地顾及你的感受……”
“我当然支持你,小凛。你看,向日葵她真的很好,既然她说她会帮助我们,我相信一定有原因,可能我们暂时没法知道。如果是我的话,我的选择应该也会和你一样。”
“不管怎样说,从目前来看,她确实是在帮助我们的,”荻姗继续说,“我们不能总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别人……况且她还救了你呢。”
傅凛点点头,手上将荻姗握得更紧了。“我知道了,谢谢你支持我,亲爱的,我会好起来的。”
“我总是能和你站在一起,小凛,所以很多时候你都大可不必担心我。”荻姗替傅凛理了理他褐色的卷,接而又在他棱
角分明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傅凛笑了笑,扭过头,迎着荻姗吻了上去,荻姗被压倒在床上。两人交织地吻在一起。
两人温柔而深情地吻了一会儿后,才慢慢地彼此分开。
“嘿,好啦,亲爱的,你先去洗澡吧。”荻姗笑说。
傅凛“嗯”了一声,点了一下荻姗的鼻尖,翻身下床向浴室走去。
荻姗看着傅凛走进浴室以后,也下床走到行李箱旁边收拾起行李来。
“怎么样,小凛,洗澡水够热吗?”荻姗问。
“够热了,亲爱的。”
荻姗扬了扬嘴角,将眼前的一缕棕色的长捋到脑后,继续收拾起行李来。
就在此时,房间门外忽然间响起钥匙转动的声音,荻姗被吓得猛然抬起头。
“谁啊?”荻姗大声冲门外问。
“怎么了,亲爱的?”浴室里的傅凛听见荻姗的声音,询问道。
门外,并没有人回应,但钥匙转锁的声音却仍然在。
“小凛,小凛!有人在开我们的房门!”荻姗害怕地对浴室里的傅凛说。
“啊,别怕宝贝,你先找东西把门抵住,我马上就出来!”
荻姗焦急地四下看看,然后赶忙跑到床头前,将床头柜向房门推去。
然而就在荻姗还没有将床头柜推到门口的时候,门就被打开了。紧接着,三个带墨镜的大块头的男人挤了进来,打头的男人一巴掌狠狠地推在荻姗的肩头,荻姗轻叫一声,被重重地推倒在地上。
“荻姗!”闻声的傅凛从浴室中冲了出来,但他的一只脚刚踏出浴室一步,浴室门旁的一个男人便挥动手中的短管枪,将枪托正击在傅凛的后脑勺上。被击中的傅凛只感到一阵疼痛伴随着强烈的晕眩感,让他一个趔趄后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