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杀了程杰全家!
许愿不甘的扯着铁链,直到一双精致的靴子停在眼下,她才停了下来。
老人胡须灿白,却是精神矍铄。
“韦沉以。”
许愿盯着老人,枯井一般的眼眸里冒出了更大的恨意。
“许小姐,好久不见。”
韦沉以抚了抚胡须,同许愿打过招呼,而后朝那边处理伤口的程杰道:“你先下去。”
“是。”
程杰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许愿,恨恨离去。
大牢里安静了下来。
韦沉以垂眸看着许愿,缓缓道:“许愿,从这个名字就能看出来取名之人想做什么,但可惜了,许小姐一心求死,老夫只能如你所愿。”
“呵呵。”
许愿冷笑,话里全是嘲意,“这么迫不及待的杀人灭口,韦沉以,你是做贼心虚了吗?”
“老夫做贼心虚?”韦沉以笑了,“许小姐,当初你能参加国考,推荐信还是老夫写的,若是没有老夫,你连参考的资格都没有。”
韦沉以说完,语气里带了些遗憾,“可是,谁知你竟然女扮男装,欺君犯上。”
“明明就是你设计陷害我!”
许愿吐出一口血水,“你不仅陷害我,还陷害我祖父,害了许家上下三百口人!”
她的祖父贵为丞相,却被陷害叛国通敌。
她带着许家冤屈而来,想要面圣,却遭到重重磨难,最后只能选择参加国考,以面见皇上,呈奏冤屈。
然而,就在面圣前夕,韦沉以上奏她女扮男装,还没见到皇上,就被押入大牢。
世人只知她是今日被收押,却不知韦沉以早已带走了她,连放榜都不曾等到。
提起故人,韦沉以微微一笑,捻上了手上的佛珠。
“你祖父就斗不过我,更何况是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只是,我没想到,你比你爹有骨气,能走到这上京城来。”
无视许愿的怒目,韦沉以抚了抚胡须,似有遗憾:“可惜了,你是许家后人,我也曾真心想过,让你入我门下。”
“做梦!”
许愿淬了一口口水,“做你的走狗,还不如死在这狱中!”
韦沉以脸上笑容一收,捻佛珠的手停了,“既然如此,那老夫不妨让你彻底死心。”
说完,他抬了抬手,身边的小厮立刻捧着一个木匣子走了上来。
“许小姐,看看吧,这是不是你收集的证据?”
许愿眼神凝滞了。
那个木匣子里,是当朝无数重臣贪污受贿的证据,是她翻身的机会,也是许家唯一洗清冤屈的机会。
许愿反应过来,急忙扑过去,要去抢那个木匣子,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韦沉以吹开火折子,火光映着他苍老的脸颊,徐徐的落进了盒子里。
“韦沉以!”
许愿忍着痛,还没有站起来,又被铁链给绊倒。
火光在她面前燃起,她眼里的光一点点被磨灭。
没了,都没了。
彻底的没了。
“韦沉以!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许愿不甘心的抬头,铁链出巨大的声响。
“你杀不了我的。”
韦沉以蹲下身,笑容徐徐:“因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