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蓬山回來,他每晚頭疼,多夢難眠,夢裡全是與那女人……
6遲攏眉,手勢一頓,白宣落下一筆突兀重墨。
「世子!」
書房牖扇未關,6遲隱居在外的貼身護衛聶五跑進門叩,「稟告世子,屬下找到了,那名女子正是揚州絲綢商戶蘇文安的嫡長女蘇輕眉。」
6遲抽走沾了餘墨的廢紙,捏成一團,淡嗤:「你找的麼?不是滿江南都知曉了。」
聶五面紅耳赤:「屬下無能!」
6遲不置可否。
那些流言,想來不會是她傳出,否則她何需慌忙逃脫。
那個裝了藥的水囊是他的,他喝了兩口發覺不對,昏昏沉沉放錯了位置,接著被女子拿走喝完,才會導致那般混亂的局面。
他中的暖情散不多,控制住沒攻進最後一步。只是,他怎會連連做相似的夢。
在夢中,她是他的妻,玉臂勾纏他的脖子,夜半承歡時,眼尾赤紅的討饒模樣,有如實質。
他甚至記得,她後腰處有一月牙型血色胎記。
小小一顆,無數次掐進他的掌心。
聶五見主子遲遲不下命令,怕極了這突如其來的沉默,努力撓頭分析:「屬下覺得,應當不是蘇輕眉傳出的消息。」
6遲筆下未停,沒理他。
聶五已然說到一半,只得咬牙兀自繼續:「蘇輕眉與廣陵富之子有婚約,待嫁的女兒家,肯定最在乎名節了。」
6遲聽到此話,淡漠的俊容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不悅。
他撩起眼皮看向聶五,「你剛說,她要嫁人?」
作者有話說:
中秋快樂呀~~~~~~~~~~~~~
第3章
蘇文安在主院臥房裡微沉著臉不說話。
妻子劉氏今早才從娘家哥哥那裡回來,挨在木榻邊沿替他捶腿,溫柔地解釋:「老爺,雪兒不是故意的,怪她下面的丫鬟嘴皮子松,我得空好好教訓去。」
「咱女兒的脾性您清楚不過,不如輕眉從小聰慧,她單純耳根軟,哪來膽子散揚那等混帳話。」
蘇文安被她好言好語地順氣兒,瞅了她一眼,哼道:「慧娘,雪兒是做不出,那你呢,那日山道上安排了什麼?」
劉氏一聽他這話,垂下的眼眸一眨,眼眶瞬間紅透,背過身囁嚅:「老爺,我這些年對輕眉如何,你問問府里下人,吃穿用度哪樣虧待過,我生的兒女吃燕碎,輕眉吃的是燕盞,不就是心疼她小小年紀沒了親娘,怕別人說我這個做繼母刻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