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星泽笑道:“这种毒奇妙得很。酒过之处,便会像被火带过一样。经过喉咙,喉咙便毁,经过肠道,肠道便毁,到了腹中,”他笑了一声道,“内脏不停在里面燃烧,人在地上打滚求饶,火蛇从腹中神阙穴探出,然后把人吞掉,尸体便会像火烧过一样,成为焦炭,美妙至极。”
众人把目光落到了忘忧身上,只见忘忧脸容虽淡,额上却泛着冷汗。上官望舒把灵气集中于掌上,跃至梁星泽跟前向他击出一掌,梁星泽虽侧身避过,身旁却突然一把长剑刺向他的肩膀,他反应极快,长剑抵在他的衣裳之瞬,便要偏身避过。云帆没有停下手,把灵力注入长剑,让长剑成了一把带火的剑,不停攻向梁星泽的方向。
由梁星泽带来的下人纷纷把长剑抽出,剑剑要取他们一行人的性命,屋内瞬间乱作一团。
云帆的修为虽然不及梁星泽,却因着木生火之故,再以火剑抵着梁星泽的剑招,梁星泽越是使用木属的灵力,便变相让云帆的火属灵力随之增加。
焦尸,让云帆顿生怒意,勾起了多年前亲人在他的眼前生生烧死的回忆。他的剑招在忘忧跟前不堪一击,却在人界之中也是上乘功法,加上怒意与属性相乘,把梁星泽迫得几乎没了反击之力。
云帆的剑招变快,在被压制着的梁星泽身上刺出一道血口,那伤口被火剑烧过,瞬间焦黑,梁星泽吃痛后退,与身后原本捧酒的黑衣人撞上。黑衣人带着面具,轻叹着气道:“要我出手吗?”
梁星泽咬在牙道:“不用!”
“好。”梁星渊环着手倚在墙边,他就像一个无关的旁边者般站着,屋内的激斗与他仿佛没有半点关系。
左河灵与银砾靠着背击下一个又一个人的敌人,左河灵道:“找机会,退到我的居室!”
上官望舒虽一直站在忘忧的跟前,可人数实在太多,根本无法把那些人一一挡下。一些漏网之鱼越过了上官望舒向忘忧斩去,忘忧把上官望舒腰间的匕抽出,流水般划过那人的脖子,鲜血瞬间喷射,溅到二人的身上。
忘忧的腹中其实早已在内部着狠狠的灼痛,他深知那毒酒已经燃烧着他的内脏,故他尽量不动身子,只单单抽出匕刺出的动作,便让他的血气运行,让那内里的火烧得更盛,喉咙一阵腥甜€€上,他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无力地倚在桌子上。
“忘忧!”上官望舒把跟前的人刺穿,把忘忧搂着道:“你怎样?”
忘忧的喉咙早已烧毁,不出半点声音。他只轻轻地摇头,打开了外衣,外衣掩着的,是绑在他身上,像是在古墓中,emma替他绑上的布条一样的枪套,只现在他身上的,绕得更精细一些。
他把上官望舒的头搂了过来,紧贴在他的耳边,以嘶哑的声音道:“掩护。”
上官望舒站了起来,把靠近的人杀掉。忘忧则从枪套中掏出了红色的灵力枪,又在腰间的乾坤袋中抽出了好些铜板,以匕划过手心,把那些铜板染上自己的鲜血后,再放进枪夹之中。
他的视线本是模糊,可不能动身的他只能以血媒介,以枪作武器,控制铜板,尽量减少身子的动作。
他以桌子作支撑点,撑起了滚烫的身体,以鲜血染过枪身,枪身上写着草书“star。”的字样着淡淡的黄光。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吸,举起红枪,以蒙糊的视线,凭着感觉,扣下板机,穿破耳膜般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众人还没从突如奇来的声音中反应过来,随着那声音连贯般的响遍整个宅邸,那些人便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只五息时间,原本站得满满的屋子人,已倒下了大半。
铜板用尽,忘忧欲再从乾坤袋中取些铜板填充,身子却不听使唤地向前倾去,上官望舒一惊,一把搂着倒下的忘忧,只见他的五官均留着鲜血,身体已烫得出了常人的体温,那该死的毒酒在他的身体内正在燃烧着!
左河灵见状,从后拧着上官望舒的衣领道:“撤!”
上官望舒把忘忧背上,向云帆道:“云帆!走!”
云帆在跟前施了火咒,把那些人与自己及身后的一行人隔开,便紧跟在上官望舒的身后,一直向左河灵的居室跑去。
他的居室前仍然留有大量的刺客,银砾只能解开身上的鬼族之力,把身上金属性提升,从手中聚了灵力,出数十道金箭,把那些靠近的刺客放倒,杀出一条血路。
左河灵边跑边笑道:“认识你至今,我可是第一次看见你使用鬼族与金属性的力量,简直大开眼界。”
银砾€€过脸上的鲜血道:“不能让活人看见。”
“哦?那你要把我们都杀了不成?”
银砾轻咳一声道:“除了你们。”
他们跑到了左河灵的居屋,把大门关上,上官望舒筑了一道泥墙把大门与窗户皆封了起来。屋内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银砾点了火折子,点然了桌子上的油灯,古雪松弯腰拱手道:“君上,两位姑娘已带至此处,暗道亦已准备好,请君上离开此处。”
“慢着,”银砾道,“先把忘忧的毒酒悉出,不然,只会一直让他难受下去,他死不了,这样可是一直受着火烧的酷刑。”
“什么毒酒?皇兄怎么了!”萧紫琪看着那满脸血污的忘忧,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上官望舒向银砾点了头,把忘忧轻放在床上,他看着那脸上尽是血污,身上像是燃烧般通红的人,心中泛起无比的揪痛。
银砾摸着忘忧的额道:“白榆,我要把你的酒悉出,便要剖你的腹,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