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立即死。
但他一定会死得很痛苦。
6天明脚步不停。
犹如狼入羊群。
见人就斩。
他沉着脸,压着呼吸。
他很认真,很认真的在杀人。
因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和平时期,还有菜人这种东西存在。
打家劫舍对比菜人,那都是算温柔的。
一想到马车上的人会被送到厨房里做成菜。
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他没有考虑自己现在杀一个人,能救多少人。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胸口闷。
行进间瞥一眼菜车,当看见里面有几个小孩的时候。
6天明终于体会到了北枫当年的感觉。
同样是人,不应该有人在餐桌旁,而有的人却在餐桌上。
于是,6天明的动作更快,出手更狠。
那条通往后丘村的唯一道路。
被修得很窄。
左面是悬崖,右边是石壁。
这样的路,人不好跑。
如果要跑,随便一匹快马,便能把人像菜一样拎回来。
所以此刻,这条菜人的不归路,便成了菜农们的黄泉路。
寒光在人群中穿梭。
时不时会被血红掩盖。
但滚烫的血,怎么可能完全遮住那抹冰冷的银白?
终于,最后一个菜农。
被6天明一剑斩。
菜农的脑袋,刚好停在刻有“后丘村”三个字的石碑处。
6天明转身。
一挥手,将身上满是鲜血的袄子扔出了悬崖。
斗笠男还在那里站着。
因为菜车不能丢。
菜车不走,他便不能走。
龚大定还在地上抽搐。
每一声没有声音的嘶嚎,都会扯得他的喉咙刀割一样痛。
“你不能杀我!”
斗笠男的喉咙像古琴上坏掉的弦,出的声音又闷又难听。
“你真的不能杀我。”他再次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