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是凉的。
昨晚他没顾上烧火,也没吃饭。
饿了。
苏牧揉了揉肚子,从被窝里起身,只见衣服都穿在身上,好几处地方都有血渍。
被子上也沾染了血迹。
他伸了个懒腰,尝试着活动身体。
不疼,且活动自如。
就像没受伤一样。
苏牧穿上鞋,下了炕,站在一张老旧的桌子前,拿起桌上的铜镜,照了照。
一张脸很瘦,脸色略显苍白。
却极为清秀。
“吱呀!”
外面响起开关院门的声音。
紧接着,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谁来了?
苏牧心里一紧,不会是鹿三吧?
他要不要回炕上躺着?
不对,脚步声很轻,不像是鹿三,倒像是个女子。
莫非是她?
苏牧正想着,吱呀一声,房门也被打开了。
脚步声更轻了。
“苏牧!”
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蓝衣的少女,推开卧室的门,出现在苏牧面前。
她高高瘦瘦的,长得极为水灵,尤其是那双大眼睛,格外灵动。
乌黑的头,留得很长,盘成了辫子,垂在身后。
或许穿得太多,她身上有几处地方,稍显得鼓囊。
“你没事吧?”
她面带关切,一个劲的打量苏牧,“我今早才知道,你被鹿三给打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苏牧沉默了。
少女名叫魏柔,小他一岁。
他俩从小一块长大,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再加上两人的父亲是最好的兄弟,两家走动得很频,使得苏牧和魏柔的关系,更加亲密。
两家长辈似乎心意相通,都想着亲上加亲,极力促成苏牧和魏柔。
苏牧曾经心中笃定,等将来长大了,魏柔就是他的媳妇。
然而,在几年前,苏牧父母的突然失踪,让两家的关系生了变化。
他的家道没落,而魏柔家却越过越好,如今算是苍云城的好人家。
魏柔的父亲魏良贤,渐渐中断了两家的来往,更不让魏柔跟苏牧见面。
不过,魏柔却始终牵挂着苏牧,会经常偷偷来看他。
“呀,你身上有血!”
魏柔惊呼一声,眼中多了几分心疼,她柔声问道:“伤的很重吗?”
“没事,都好了。”
苏牧轻轻摇头,“一点小伤,不算什么。”
“这个鹿三,下手也太重了,王八蛋!”
魏柔恨恨的骂道:“死无赖,臭青皮,不得好死!”
她骂了一会,多少出了点气,突然问道:“鹿三为什么要打你?”